“你不要这样无辜地看着我，你从生来所有人都不喜，所有人都想抛掉你，你就是讨债的恶鬼，你的命这么贱，还读什么书？”女人的唾沫像刀一样划向她。

        “我们家条件不好，你又不是不知，我们家为什么现在这个条件，都是因为你啊――宋来弟！

        她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都像是从牙中挤来，角和眉梢都被怒意撑得狰狞起来：“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跟天天相提并论，他可是男孩，你快，给我去！”

        “不要，妈妈，我还未成年，我才15岁，比我成绩更差的同学都上了中，为什么我不能上？”

        女人看着那样的泪觉得异常扎，哭有什么用？哭有什么用，这样的命运哭就可以改变吗？

        宋来弟仰着脸，珠顺着面颊线落像断了线的珠，砸在衣襟上洇深的湿痕。

        宋来弟哭喊，她自己也不知要怎样哭喊才能唤醒女人的良知。

        如她所愿，妈妈温柔的声音响起，可却是比死神的镰刀还可怕，镰刀斩断的是生命，结束就也意味着痛苦的终止，可妈妈的话，斩断的是她的未来，痛苦没有结束，她的路变得更加坎坷崎岖。

        妈妈不是跟你说过，有些孩天生就是不适合学习的，不如早一跟妈妈一起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不好吗？”

        “谁告诉你，是去兼职的？你以后就跟妈妈在哪里上班不好吗？

        你是女儿，你是大女儿，你要为家里付的，你不能这么自私！”女人的目光变得怨恨。

        女人开始拉扯她，把她推家门。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就非要去读书吗？你不要活得那么自私了！多为家里人考虑好不好！

        “妈妈，不要，妈妈，不要――妈妈，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妈，那弟弟呢？我们家那么穷吗？我们家真的这么拮据吗？那弟弟呢？弟弟也不读书了吗？他毕业也厂吗？”

        “妈妈？”宋来弟觉得自己在一场噩梦。

定会好好读书，考个重大学的，我不要再去。”

        宋来弟张张嘴巴，她被女人吓到了，他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会用这样看仇人的光看着她？她是我的妈妈啊！我是她的女儿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不要叫我妈妈，我没生过你这样的女人，你不厂里打工，你就！去！我的家！我的房！我就当没养过你，你这畜生，你这白狼！”

        她攥紧了面前女人的衣角，连目光都不敢抬起，盯着那一小片布料，只求上面能传让她如愿的答复。

        家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一切都归复平静了。

        宋来弟跪着哭了好久，她一直重复念叨这几句话，渴望母亲再一次温柔地救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