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忍。”他说。

        他看向窗外，“我也是花了一整夜，靠冰、冥想、抄写古文撑过来的。”

        直到校警保安巡逻路过外，谢玉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十一多了。

        那一瞬间，谢玉忽然觉得蠢蠢动的火，被某种清泉泼了半桶。

        选择，在这场无法逃脱的漩涡中，紧紧握住那只来自另一片夜的手。

        她忍不住想象他孤在夜里，反复挣扎在本能与理智之间，那画面带着一种令人心疼的克制之。

        那不是某种望的满足，而是――她在无数次循环中，第一次觉到自己不是在挣扎，而是在选择。

        沈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慢慢伸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不是冲动，也不是，而是一种――久违的、在所有轮回里都未曾验过的信任。

        她轻轻了气，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沈砚送她走老楼，一直陪到女生宿舍门。

        他没有多问，只是从书包里取一个保温瓶，“喝，会好一。”

忽然觉得背有些发。那熟悉的觉正在悄然爬上来。

        她站起来，步履有虚。

        谢玉，没说“不会的”。

        他们聊到了深夜。

        因为她知，她很可能会发。

        谢玉低，受到手心被他握着的一微凉，那凉意穿过她的每一神经，拯救了她的理智。

        谢玉伸手接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

        那夜谢玉再次经历咒语的影响。

        她抬，和他四目相接。

        指腹的温度竟低得惊人，像冰。

        谢玉睫轻轻颤了一。

        那笑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像夜里风草叶的声音。

        谢玉怔住。

        她选择不失控。选择相信。选择忍耐。

        并未熄灭，却被打一条暂时可以呼的隙。

        “我能觉到。”

        分别前，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如果你撑不住，给我发消息。”

        两人相视而笑。

        他的睛清亮，像藏着山雨来的夜海。没有暧昧，也没有望，只有冷静的注视和某种她说不的、钝钝的心疼。

        “我昨晚已经……失控过一次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她终于低，轻声：“我也不想……失控。”

        她手指轻颤，忍不住抓紧了衣角。

        “没事。”她说，声音哑了一。

        她深一气，勉笑笑：“你还冷静的。”

        可不同的是，沈砚的神像一块抛光石，留在她心里。那晚她用手指摁着他留的字条，一遍遍默背那段“低语者之页”的诗句。

        沈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还好吗？”

        “你看起来……不像能崩溃的人。”她轻声说。

        “因为崩溃过很多次了。”他说，“现在只剩‘拼死忍住’这一条路。”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腔里轰然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