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洛伊，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得太清楚，因为这涉及到一些我不能说的东西。但你只需要知，兰罗现在对我而言，是一条被拴住了链的狗。他或许很凶，或许会龇牙，但他咬不到人，更不敢咬他的主人。”

        “到时候，他自都难保，哪还有空来我。”

        这问题，像一把钥匙，直接打开了他心最深的渴望。

        “如果我接受……”

        “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林晚走到他面前，伸手，这一次，是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心是温的，和他的冰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无法想象，为了那个所谓的“项圈”，她到底付了什么。

        洛伊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问不来。他能觉到，她没有在开玩笑。

        他心里，梦想的天平，和对林晚安全的担忧，正在行着一场剧烈的、无声的拉锯。

        许久之后，洛伊再次开，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那份冷静之，却藏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我可以接受这个名额。”

里有他的项圈啊。”

        洛伊的呼猛地一滞。

        洛伊的心脏猛地一沉。

        那里，意味着他可以真正地、不受任何扰地，去实现他那个在外人看来不切实际的梦想。

        “林晚。”

        “交易结束之后，兰罗会怎么对你？他会放过你吗？一个被你用‘项圈’拴住过的S级Alpha，你觉得他会甘心吗？”

        林晚看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让洛伊完全摸不着脑的话。

        他反手握住林晚的手，力不大，却充满了不容退让的意味，“从今天起，到我正式计划为止，你和兰罗的每一次见面，都必须有我在场。我不你用什么‘项圈’控制他，我必须亲看着，确保他不会对你任何格的事。”

        如果接受，就等于默认了她和兰罗之间的这种危险交易。

        “那倒不必。”

        他垂，看着被林晚握在掌心里的手，又看了看她那张在灯光显得有些疲惫的脸。

        她中的“项圈”，恐怕不是什么比喻，而是一种真实存在的、他无法理解的束缚。

        洛伊追问，他抬起，蓝的睛里满是血丝，那里面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偏执。

        项圈，狗，主人。

        洛伊终于开，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和兰罗之间的这种‘交易’，就要一直持续去吗？”

        他听懂了林晚话里的潜台词。

        普罗米修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那个汇集了帝国最尖脑和最无限资源的地方，是他从伪装成Beta那天起，就日思夜想的圣地。

        “那之后呢？”

        “一个能让他乖乖听话的项圈。”

        林晚挑了挑眉，对他这个决定并不意外。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这个认知，让他到一阵从心底里升起的寒意，不是针对她，而是为那个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兰罗。

        洛伊看着她，神定得不容置疑。

        洛伊呆呆地看着她，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大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洛伊愣住了，中充满了茫然和困惑。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林晚摇了摇，“只要你成功计划，拿到研究员的正式份，你就受帝国的最级别安全条例保护，到那个时候，别说是兰罗，就算是军，也不能再轻易动你。我们的交易，自然也就结束了。”

        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想通了？”

        可是，这个机会的来源，却沾染着他最厌恶的、最警惕的危险。

        台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明明暗暗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忧郁又定。

        林晚拉着洛伊，让他坐到床沿上，自己则半蹲在他面前，仰看着他，“‘普罗米修斯’计划，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清楚。那是你的梦想，是你摆脱命运的唯一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伸伸手就能拿到。你，要还是不要？”

        “项圈？什么项圈？”

        “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而是你。”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兰罗在事后还能安然无恙。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超现实理解范围的、荒诞而又危险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