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語茜的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著卻一句話都沒吐來，彷彿CPU當機，一秒猛地轉頭，肩膀抖個不停。

        均博直接捂著嘴，只一雙睛，快笑炸了：“真的假的……這動靜也太……”

        門裡頓了一拍，呻聲“啪”地一戛然而止，接著是一陣凌亂的“啊啊”驚叫聲與衣摩聲，甚至有東西撞到了床頭櫃，發一聲“咚”的鈍響。

        空氣里全是膠味、調侃聲、和年輕體之間若有若無的濕熱——這個搬家的夜晚，在笑聲和曖昧中慢慢沈城市的夜。

        天漸暗，整座公寓終于歸於平靜。屋內光亮起，斜灑在新拼好的傢上，一切像剛剛開張的新生活，還帶著拆封味與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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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意思是要我們三個男生也搬過來嗎？”均博笑得吊兒郎當，一啤酒肚，整個人已經開始飄。

        允詩閱靠在衛臨懷裡，半邊臉埋在他前，神亮得發燙。她抬頭看了他一，低聲說：“你是不是也很開心？以後不用送我回宿舍了。”

控制，壓都壓不住。

        笑聲像打翻的汽泡，止不住地冒上來，把原本的疲倦和尷尬全衝散成一陣青的喧鬧。

        衛臨沒回答，只是偏頭親了親她額角，在她耳邊說：“晚點再告訴你答案。”

        “唰——”允詩閱的臉一漲紅，手還搭在衛臨大，僵了半秒，才慢吞吞地收回來，偷偷看了他一。

        “喲，終於完事了？”章語茜翹著，靠在沙發扶手邊，故意拉長了語調，笑得意味深長。

        “我還是覺得以後得常回來住。”章語茜一邊剝蝦一邊說，“太熱鬧了，人多好開心。”

        “不是啦……我們、我們只是在……”小姜試圖解釋，卻話都說不完整，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只是在練聲練肺活量？”雯雯補刀補得毫不留，“你們那床架還在保修期，你們就開始壓力測試了？”

        就在這時——

        客廳瞬間靜了。

        眾人笑成一團。

        “哎！”雯雯舉杯打斷，“我們要為今天成功搬家、成功‘開箱’、成功搭床、成功……啓動新生活乾一杯！”

        客廳沙發上，五個人癱成一片，像被進了軟墊深處，連換個姿勢都嫌累。

        雯雯坐在地毯上，把一瓶礦泉往臉上貼，涼氣灌進來，她整個人才像被拉回現實：“我覺得我畢業了也要一直住在這裡了，我沒辦法再搬一次。”

        兩人一前一後，頭都低著，耳燒得通紅。小姜穿著一件明顯是剛套上的T恤，擺皺皺巴巴，頭髮亂成一團，小傑更是連話都不敢說，整個人像剛經歷完災難現場。

        衛臨的耳也泛起了紅，嘴角卻止不住地翹起一點點，像在忍笑，也像在說：“他們終於開始了。”

        熱氣升騰、香氣撲鼻，啤酒罐拉開的聲音、蝦殼剝開的清脆聲混成一片，像一場毫無預設的慶功宴。

        五人的表像被定格，幾乎是同一時間抬頭、對視、石化。

        眾人已經憋不住了。

        那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忍耐過度的息，帶著一絲輕顫和失控。

        允詩閱一邊笑一邊捂臉，耳紅得發燙，小聲跟雯雯說：“你也快找個男朋友，和她們一個‘真音浪對決’。”

        呻聲還在繼續，從壓抑變成顫抖，隱約還能聽床墊被壓節奏的吱呀聲，像一支見不得光的搖滾慢歌。

        七個年輕人圍坐在客廳地毯上，穿著最舒適的家居服，擠在一起，一邊啃著串，一邊聊八卦，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鬥嘴。

        一陣模糊又清晰的呻聲，從小姜的房間里緩緩傳來。

        允詩閱靠在衛臨肩上，整個人軟得像快睡著。

        “我腰要斷了……”章語茜臉埋在均博肩上，聲音都軟了，像只癱著的貓。

        很快，外賣員敲門，一大堆串串、麻辣小龍蝦、炸拼盤、冰鎮啤酒被搬上了地毯中央。

        啤酒罐相碰，清脆一響。

        “。”雯雯忍不住爆了一句，隨即猛地站起來，大跨步走向小姜房門，邊走邊喊：“姜女士！你太誇張了吧？！叫得全小區都能聽到了！”

        約莫十幾分鐘後，小姜和小傑才終於從房間里悄悄開門來。

        小傑臉幾乎埋進自己T恤領裡，小姜更是一把躲到他背後，語速飛快：“我們叫外賣了！馬上到！快換話題啦——！”

        “我也是，手都快不是我的了。”均博著手腕，嘴上在抱怨，手卻不忘搭上她的腰，輕輕拍了拍，像哄安靜似的。

        雯雯第一個爆笑聲，直接跪坐在地上笑到抱肚：“我要買降噪耳機了！你們這些人本不是來合租，是來組團交的吧！”

        她用力拍了拍門，語氣像調侃也像抗議。

        燈光溫柔，地板發熱，香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