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狼狈为奸

        期中考后，大钟和宋jie平静地完成课程交接。

        风声早就悄悄传开。大钟一如往常来上最后一课，讲评期中考卷，其实大家也都事先知dao。他就在课前简单讲了一句，xia堂课就是宋jie来上，别的也没了。课堂nei容太满，最后已来不及向大家郑重告别。

        第二天的数学课，果然是久违的宋jie。她也不说多余的话，开门见山接着大钟停xia的地方继续讲，满满当当讲到xia课铃响，才趁课间与大家讲了几分钟闲话，交代日常guan理的事务，讲到xia堂课的老师来教室。

        因为还要给小孩喂nai，最近一段时间，宋jie基本只有白天在学校，班级guan理的一bu分仍由大钟代理，最主要的事项是请假签名。

        宋jie向来guan得很严，原则是能不请假就尽可能不请，会仔细询问事由，被驳回的可能xing也gao。但在大钟那边，有什么事qingchu去一趟，只要不是自爆说“我想翘课chu去玩”，一般都会从宽通过。大家还是更愿意找他请假，等宋jie不在学校的时候。

        班主任宋jie回归，也意味着小钟的日zi不好过了。期中考试的成绩chu来，小钟不chu意外地仍是倒数。可喜的是和大bu队的差距缩小许多，一个多月来的辛苦没有白费。宋jie见她不再像以前厌学，自然也提chu了更gao的要求，不能再像以前在大钟那边萌混过关，心qing不好就只挑几dao顺yan的题写。

        周四xia午的自习课，宋jie难得有空，就喊她去办公室订正作业，单独辅导。小钟写题慢，别人一刻钟写完的题，她半小时都没写完，但这时宋jie不得不回去喂nai了。刚好这会大钟也在，她就顺手把小钟托付给大钟，临行时还说：“反正你们关系很好吧。”

        “好个鬼。”

        她看着宋jiechu门，办公室就剩她们两个，也不再扮演乖学生，直言吐槽。

        大钟伸手要看她的试卷。小钟不qing不愿递过去。

        每题都只写了一半，后面不会了。宋jie讲得简略，她以为听懂了大半，自己zuo仍是碰bi。

        但他看yan试卷就知dao问题chu在哪里，“是不是有哪里没听明白，你没敢问？”

        她垮着脸diantou，“这里，不知daoxia一步怎么zuo。”

        他在宋jie的案tou找到参考答案，递过来。

        “你先自己看看，nong不懂就问我。”

        xia发答案在大钟的时代是一贯的传统，但宋jie绝对不会这样zuo。宋jie前脚刚走，他就把答案给她，颇有几分狼狈为奸的味dao。

        毕竟在一般的认知里，“抄答案”是违反学生dao德的行为。但对小钟来说，完全不会的题目从零开始摸索，远不如看着答案思考效率gao。

        现在小钟不需要他也可以把题目搞懂了。

        “我订正好了。”

        小钟吭哧吭哧学会所有的题，又合上答案完整解了一遍，神气地将试卷拍在他的桌上。

        他不知所措地迟疑一会，dao：“那就可以回去了。”

        现在他也不用给她批改题目了。

        心qing还没来得及适应微妙的转变。

        他依然接过她的试卷看了一遍，挑了两个zuo题习惯的小问题，她却很不以为意。

        快到饭dian了。一用脑，肚zi就饿得特别快，她披上外套，准备趁时间宽裕，去校外吃顿好的。

        大钟却在背后dao：“帮我个忙。”

        温和但笃定的语气，熟悉的他的gan觉，像初见面时闻到的那种香shui味，变成缀在记忆里的一朵小花。他没想过她会拒绝。

        小钟偏要拒绝。她蹙起眉，浮夸地“哼”了一声，“我才不帮。”

        话语中的jiao嗔却chu卖她的好奇。

        他继续说：“xia周二早上第三节，我有节公开课，在微格教室，你能不能来？”

        “我考虑一xia。”

        她yan神飘忽地小声嗫嚅，心里却几乎已经答应。

        那节课本来是地理，她最不喜huan。一听能借机翘掉，自然是求之不得。

        小钟吃完饭，慢悠悠地逛回去。教室暗着灯，正在放电影《末代皇帝》。期中考完大家就开始看这个，趁每天晚饭后晚修前的空闲放一dian。

        今天还有两个隔bi班的男生过来观影，跟班里的搞笑担当季北辰，三人挤两人的座，就在小钟座位旁边，一边相互摸来摸去，一边还窃窃私语，说溥仪是男同之类的野史。小钟走过去坐xia，其中一个男生像鹅一样，仰着tou呆呆地看她一路，然后再没说过话。

        晚修前五分钟，电影放完，开了灯，各归各位，该发作业的发作业。小钟看着人差不多齐了，就走上讲台喊了一句：“xia周二有钟老师的公开课，有没有人想去？”

        班级为此安静了一刹，像时间暂停，本来在zuo的事qing全都搁置。但没有人回应。瞬时的空白被翻过去，班级又恢复成无事发生的状态。各zuo各的。

        小钟后悔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