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沈斯珩面无表，手掌的力却逐渐收紧，“这些年我睁一只闭一只，让你和你父亲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是看在爷爷的面上。现在想想，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们一家了？”

        他记忆里，大伯和大伯母是温柔而优雅的人。伯母常常坐在琴房里，纤白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起落，琴声温婉。偶尔她回，柔声朝他招手：“辰，想试试看吗？”

        几乎是一夜之间，沈斯珩连同他的父母，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无论是家中佣人的闲聊，还是名门圈里隐晦的比较，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沈斯珩国的时候，沈卿辰也就七岁吧。

        他厌恶别人叫他小少爷，更厌恶别人用同的语气提起斯珩。他们越是夸赞沈斯珩，他就越想撕开那张面而完的，让所有人看到，沈斯珩并非不可攀，而他沈卿辰，也不是谁的替补。

        即便只是伸手替他拎过书包，语气里那句不经意的“走吧”，也足够让他在心里偷偷模仿好多次。

        “沈家，不需要你这种三滥的替代品。”

        “听说沈先生在外养了个女人，本来是逢场作戏，结果玩着玩着竟然认真了，还想跟夫人离婚……老爷气的差犯病，说要跟他断绝关系。好在斯珩少爷已经长大了，沈家还不至于没主心骨。”

        沈卿辰被迫低咳了几声，指尖抚过脖颈，指甲在那片被掐红的肤上缓缓划过。

        他只知，从那之后，大伯母再也没有现在琴房，而他却经常一个人坐在那架琴前，弹着弹着，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羡慕变成嫉妒，依赖变成恨意。

        他从很小开始，就被冠上了一个标签：沈斯珩的替补。

        沈卿辰的思绪没持续多久，指尖的烟便落在地，余烬在地毯上跃了一瞬。他咙猛地一紧，沈斯珩的手掌扣在他颈间。空气瞬间被掐断，他呼艰涩，底却泛起阴鸷的笑意。

        这些话句句都烙了他幼小的心里。

        沈卿辰的存在，不过是为了随时补上沈斯珩不在时的空缺。

        “哥，你这样的份，最好别轻易失控。弱一旦暴，可是很危险的。”他抬起，笑意更深，“比如现在，我已经看到你的弱了。”

        窒息的压迫终于在一瞬间消散，沈斯珩松开了手。

。”

        他就这样，在角落里，听见那些压低的议论。

        他其实记得很清楚，年幼的自己是仰望过沈斯珩的。那个总是谈吐温的哥哥，站在人群里，永远是最亮的那一个。

        久而久之，那些原本依赖和羡慕的绪，逐渐变成了窒息。

        “唉，最可怜的还是夫人啊。当年和沈先生多恩啊，人人都羡慕的佳话，结果转就被狐狸勾去了魂。这些年夫人脸上几时有过笑？一天天郁郁寡，我看迟早要事。”

        “既然你拿不起这个份，不如早地狱。”

        可那些温的画面很快就破碎。

        “就算真事，不还有个小少爷么？你没见沈二先生盯得有多紧？打骂是家常便饭，恨不得把他成另一个斯珩少爷。”

        “你喜周若涤，对吧？”

        “有什么用，替补终归是替补。斯珩少爷才是嫡长孙，又这么优秀。老爷早就放过话了，等少爷成年了就把沈家交托给他，小少爷怎么斗的过他，怕是一辈都只能活在别人影。”

        大人们总以为孩听不懂，于是说话时从不避讳。

        他不懂什么是妇，不懂什么是嫡长孙，更不懂断绝关系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