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她发誓，此前从未觉得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如此亲切顺过。

        ……

        难怪方才在门就觉得味似曾相识……竟是噩梦成真。

        “二、二十桶？”伊莉丝嘴角搐，撑着笑脸，“艾德……没同您提过我的事？”

发麻的“营业式笑容”：“特来谢您上回在酒馆‘刀相助’。”

        女人踌躇片刻，低吻了吻颈间的十字架，在心中默念：

        “那我可得使劲活着，等着看那帮老爷们自打嘴巴。”艾琳只当她安自己。

        “咳……地窖倒是空着。”伊莉丝神飘忽，终究没抵住贪念。

        恰在此时，安娜领着伙计们折返，还带来个消息：“伊莉丝，门外有个哥哥一直等您，我让他来了。”

        待那红发影跑远，艾琳神一肃，将一枚币伊莉丝掌心。

        赫克托尔古铜的脸颊也漫上一片可疑的暗红。

        她转走到那堆盖着油布的货前，猛地一扯――

        “安娜，去叫伙计们过来，快些。”艾琳扭吩咐。

        “那……”

        虽被卡斯帕严禁碰酒，但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城堡地窖空着也是空着。

        “我这双啊，看人从不错。”艾琳笑着拉过安娜，“咱们就别杵在这儿碍了，活去――看得人牙酸。”

        “这……该不会是苦艾酒吧？”伊莉丝发紧，一熟悉的、令人晕眩的气味隐隐飘来。

        阻拦不及，赫克托尔大的影已映帘。

        她发誓，这纯粹是为了保全艾德那锃亮脑门的尊严！没有半私心！

        “您若喝不惯，窖藏起来也好。这酒越陈越香，年份久了价值翻倍，送人就太可惜了……”艾琳语气飘忽，像随一提，又似有意拨。

        “没成？”伊莉丝愕然。

        一提“价值翻倍”，伊莉丝耳尖顿时竖起。

        抱歉，伊莉丝小，我利用了您的善心。但向天主起誓，我愿用余生忏悔今日罪孽。

        底整整齐齐码着的二十个木桶。

        看来艾德并未将那位胆大包天、为杯酒扇他光的“贵客”事迹宣扬去。

        艾琳摇，叹息中带着释然：“典籍上有名有姓的恶都试遍了，都不应。或许这就是命吧……如今我也想开了，我的孩何必非要和旁人一样？她没错任何事。大不了我们爹娘的多护她一日是一日。”

        艾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笑得意味深长：“对了，卦象还说领主大人红鸾星动呢。原先我还可惜好姑娘被一枝独秀拴死了，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一听有人找，伊莉丝心骤紧――只当是洛兰阴魂不散。

        伊莉丝暗暗松了气，着：“没、没什么。”

        “伙计们还没走远，看搁哪儿合适，我让他们搬去。”艾琳抢。

        伊莉丝摩挲着冰凉的币，语气沉静却笃定：“你放心，黑发之人坦然行走于阳光的日，总会来的。我保证。”

        木门合拢的刹那，艾琳脸上笑意骤褪。

        双剑纹样刺帘――正是那枚“恶币”。

        “误、误会了……”伊莉丝耳发。

        “哟，您也听过我们酒馆的招牌？”艾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寻常人我可舍不得送这么多，整整二十桶，够您喝上好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