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完成了。」

        ＊

        嶺翔坐在走廊角落的長椅上，瓶放在腳邊，制服外套仍綁在腰上。他的呼已恢復平穩，但體尚未完全降溫，前額與後背仍有微汗未乾。

        沒有人明確告訴他一步。他只是被安排到這裡——靜候結果。

        腳步聲傳來，是極輕的鞋底與防塵地板交錯的節奏。他抬頭，看見M05走近。

        她穿著觀察員制服，頭髮盤起，神冷靜。

        他認得她——之前見過，不確定她是不是參與了測試。

        她走到他面前，沒有遲疑，沒有客套。

        「江嶺翔，我已經看完了剛才的測試結果。」

        嶺翔點了點頭，語氣沒有起伏：

        「妳是來通知我被淘汰的嗎？」

        M05看著他，微微歪頭，像是在確認他是真心這麼想。

        「不是。」她說，「你通過了。」

        他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低頭喝了一。

        然後，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眉頭微蹙。

        「……所以那不是測試。」他說。

        M05沒有回應，只靜靜看著他。

        嶺翔靠著牆，神略偏向遠方，但語氣比剛才更輕了一點。

        「那是測驗——看我在邊緣時，能不能停來。」

        M05輕聲說：「我們不會證實任何測驗的標的與指標。但……你理解得不錯。」

        他沒說話，僅輕輕點了點頭。

        過了幾秒，他補了一句：「妳剛剛在裡面嗎？」

        「我在觀察室。」她如實回答。

        短短幾個字，卻像落了一層安靜。

        嶺翔想到自己的生理反應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臉開始泛紅。

        兩人沒有再說話，走廊的空氣因這段對話變得不同。

        嶺翔低頭了額角的汗。

        「……妳是不是常常看人到這種程度？」他問。

        M05搖頭：「很常，你的只是模擬，我看的多半都是實況。」

        他抬起看她一，沒說什麼。她也沒多解釋，只輕聲說：

        「還有一件事。」她轉頭，語氣淡淡的，「你今天接受的，不是生理測驗。」

        嶺翔抬起看她。

        「真正的起與數據採集，安排在明天上午。」她說，「今天的模擬，沒有實際採集。」

        他怔了一，像是稍微愣住。

        「好……」

        她補了一句，像是交代報告用的結語：

        「你得很好。」

        說完她轉離開，鞋聲再次遠去。

        嶺翔望著她背影，沒有特別的表。但那個代號，M05，像被輕輕放某個未標記的記憶區裡。

        ＊

        那天晚上，嶺翔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空調嗡嗡運轉，房間裡的燈早就關了，只剩牆角的應燈散極淡的微光。他沒有手機，也沒有看書，頭腦卻停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