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老人切换成利的英文，声音带着戏谑与饥饿的嘶哑：「外国人啊……呵，每隔几十年就会有人来这里不自量力地寻找预言。我早就习惯了。但我得先问一句。你们，是人类吗？这关乎我今晚能不能饱餐一顿。」

        我呼一窒，额冒冷汗，却还是冷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也想杀掉我们？」

        我的语调压低，枪一动未动，「真不巧，我们也是。现在，告诉我，预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刻意拖长尾音，指尖在地上划过，随意挑起一骨，轻轻晃动。骨撞击石，发清脆的声响。

        「人们以为是鬼怪吃人，其实全都死在你们刚走过的地方。尸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神亮起残忍的光芒，「因为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老人尖过裂的唇角，一抹狞笑，神里的赤红像是被血燃：「原来是同类。预言？当然是假的。不然这几百年来，怎么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夺回世界的法？还是说你们也是来抢夺法，妄想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血鬼？」

        我沉默不语，心底却浮现一抹苦笑。这笑容还没持续多久，老人已经大喇喇地在骨骸之间席地而坐，骨在他嘎吱作响，仿佛在提醒我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崔斯坦一怔，眉目间寒意人，厉声追问：「抢夺法？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预言分成两份，」老人缓缓说，声音在山里回，像是咒语般阴森，「一份是号称能收回世界上的法；另一份则是若有人找到这里，他将获得世界最的力。你们地图上没写？呵，或许你们祖先本不想让你们知真相。」

        老人讶，盯着我们看了片刻，笑声再度响起，这次带着烈的讥讽：「原来你们本不知。那么，你们只是来‘拯救地球’的？在这种时代，还有人信这种蠢话？」

        老人缓缓起，满利齿在光芒中闪过，笑声低沉而疯狂：「真聪明啊，丽的小娃娃。没错，准备受死吧。」

        我冷声吐字：「那又与你何？既然是假的，我们就走。但在此之前，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待在这里？」

        我抿唇，枪缓缓上扬，神凌厉，勾起一抹冷笑：「可你怎么知……是你杀得了我？」

        崔斯坦眉一皱，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没有手。他很清楚，我不喜别人手自己的战斗。

        老人双眉一挑，唇角慢慢裂开，笑意森然：「我？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自从我踏这片寺院，人就一个个消失，因为……‘闹鬼’。」

        他顿了顿，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不过这些都没意义了。因为预言从到尾都是假的。只是世人想抓住虚妄的希望，或者渴望至无上的力量。几百年来，来这里送死的人，我见过太多……但像你们这种，妄想把法收回去的，倒还是一回。」

        陌生的语调让我一瞬听不明白，我忍不住偏看向崔斯坦。他立刻贴到我侧，低声替我翻译。

        我心一凛，冷冷地回视他，吐一句：「你是……血鬼。」

        我对他绽开一个冷冽却明亮的笑容，瞬间冲上前去，气势像是宣告猎已网。

但他却像全然不受阴冷山影响。视线落到我手中的枪时，他歪著，像是看见新奇玩意，缓缓开，声音沙哑却透著一种阴冷：「那是什么？你们是谁？凭什么闯这里？」

        老人忽然张开嘴，笑声迸发来，那笑不是喜悦，而像骨被咬碎的声音，让我全一缩。崔斯坦目光一沉，枪紧随着上扬，显然也察觉到了危险。

        我眯起，唇边带着一抹冷笑，努力用中文吐字句：「这是枪。我们来寻找……预言。那你呢？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