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团了个雪团，朝着侍书砸过去。一团白雪散落其。侍书虽稳重，却也不过是个小姑娘，顿时起了玩心，也从地上攒了一个砸过去。

        他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雪的气息，是让她熟悉的清冷。

        “玩野了？”楚浔抬手拍了拍她发髻上的落雪，低声笑：“不怕害病？”

        雨回过神来，喝了茶，眉弯弯：“正好，我们几个到院里去踩踩雪，这屋里着实闷得慌。”

        “白鹤你别挡着！”雨从她后来，随手抓一把雪，朝着侍书砸过去，喊：“她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打不过我！”

        白鹤言又止，最终还是斟酌着说：“兰婕妤是纵了些，只是从前陛幸过的御妻，都与她有些小争执……”

        年轻的帝王披一件黑大氅，眉目凌厉，原本有些凶相的脸此时却带着笑意，倒显得温。他垂眸望她，眸中映着月、雪光，还有她。

        院里几人瞬间打成一团，白鹤怕雨着了凉，时时替她挡着些许，笑着将她往后藏，连声：“你们可小心些，别把小主闹病了！”

        纷扬雪花飞满院，雨笑得杏都眯了起来，蹲攒了个雪团到白鹤手里，推了推她：“快去快去！”

        正玩得开心，忽然被人从后抱了起来，四只爪悬了空，她忙惊呼一声。

        “楚——陛从前，”雨差叫错，匆忙改，才问：“很那位兰婕妤吗？”

        她垂眸不语。画和侍书正好端了好的茶回来，给两人各斟了一杯，笑：“小主，外面的雪越越大了，看着像是能到明日呢，当真是好兆。”

        “陛偶尔会训斥。”白鹤摇了摇，面无奈，“但陛不大理会后之事，也没有哪位御妻敢向陛说兰婕妤的不是。”

        雨睁大睛，挣扎着要来，却被来人单手抱着放到了殿门前。

        白鹤张了张，终究还是没劝阻，从木架上取了她的斗篷来：“若要殿，便披上这斗篷，着了凉，陛可要心疼您的。”

从小厨房来，见她愣在门，急忙快走几步来到她前，忙：“您快别站在风，若是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画远远望过来，以为白鹤真听了她的话，将手里的雪砸了过来，却过白鹤衣角，只砸到了雨上，染湿了一片白衣。

        话说至此，雨心中已明白大概。楚浔说他从未碰过贺兰，这位兰婕妤却未必没有心思，楚浔纵着她，这些后妃便只当他，又顾忌贺兰的家世，不敢多言，只会一同哄着她。年纪轻轻便了，又无爹娘兄长教，自然愈发纵。

        白鹤跟着了室，将案上已凉之茶递给画，又把手炉拿到她跟前，温声：“小主捧着手炉和些，别着了风寒。”

        “好啊你！”雨笑起来，将那个白鹤手里的雪团抢了回来，向跑了两步，抬手对准她扔了过去，“小画，连我都敢砸，你今天是别想好了！”

        雨玩得面发红，抬望向他。

        白雪纷纷扬扬越越大，雨的长发落满了雪，有些湿，玩得忘形，似一只在雪里撒的小狐狸，到都要抓上一爪。

        雨心不在焉，蹙眉应了一声，转回殿，又似想起什么，回看向她：“白鹤，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雨见状发笑，推了推白鹤：“白鹤你也去，她们两个跟在我边，越发没了规矩，非得将她们两个都打得服气了才行！”

        白鹤望着她笑了，思忖片刻，回答：“说是，倒不如说是纵容，兰婕妤是贺小将军的妹妹妹，陛对她不过是比旁人略宽容几分。”

        “谁！”

        “小！”画挡了侍书一个雪团，又气又笑，跑到不远的树后，了个鬼脸：“你还叫白姑姑教我们，且看她能不能打得过我们两个呢！”

        侍书随手从地上握了一把雪扔过去，追着她：“谁同你‘我们’，我可只打你！”

        “比如呢？”雨想起宁妃的话，仍紧蹙着眉：“她……过什么？”

        雨心已然明白，迟疑片刻，问：“陛纵着她？”

        院中白雪纷纷扬扬，窸窸窣窣落在石砖地上，已将那砖上的雕花都覆了一层白。好在并未起风，倒也不算太冷，雨披着斗篷站在殿门前，抬手接住雪花，柳絮般的白绒落在掌心，瞬息便化，凉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