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悔不当初

        秋闱一事结束得比李羡说的要早，因为唯一的人证――自称因为害怕被牵连而选择主动自首以求从宽chu1理的买题人，不久便暴毙于御史台狱中。

        案件失去了追查xia去的线索，自然不了了之。杨御史最终将此案归咎为私仇。

        但苏run平行为不检，判chu1收没所得，并放孔雀gong修行；卫源guan教无方，着贬为六品礼bu员外郎，职责照旧。

        孔雀gong在京城五十里外的孔雀县。因太宗文皇帝曾行军经过那chu1，见白孔雀，为大吉之兆，因此更改县名，并建孔雀daogong，以纪念此事。

        时过境迁，加之孔雀gong远离京城，已经不常被提及。

        这个chu1罚听起来也颇为奇怪。一般只有liu放徭役的，没听过外放修行的，而且没有规定期限。

        苏run平离开京城那天，苏清方被允许去长亭外送别。

        近段时间政务庞杂，北方又有胡狄来犯，对卫氏二人的chu1罚批复也一直拖到现在。时已值冬月。

        苏清方给苏run平准备了冬衣，交代dao：“去了那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别再莽撞行事了。有空记得给娘写信，也好让我们放心……”

        苏run平无颜面对苏清方，听一句dian个tou，也叮嘱dao：“jie，你和娘也保重。若是有人欺负你……有人欺负你……”

        又能怎么办呢，他都不在京城了。

        苏run平一想到自己因为一dian蝇tou小利，惹chu这么大的祸事，yan眶一红，哽咽到说不chu话。

        苏清方轻叹，替苏run平抹gan1yan泪，“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有什么好哭的。难dao是怕去孔雀gong吃苦？你放心，我和娘不会有事的。”

        “嗯……”苏run平吞噎应dao。

        苏清方把余xia的行李都交到苏run平手里，最后悄声问：“run平，你同我说实话，你真的用醋在《雪霁帖》上写过字吗？”

        字画zuo旧，会用茶shui染se。那dian醋，恐怕早就被中和了。

        苏run平一顿，瞟了瞟周围，凑到苏清方耳边，说：“是太zi府的凌风，要我这么说的。”

        苏清方了然diantou，没再多问，“去吧。晚了怕天黑前赶不到了。”

        “嗯……”苏run平依依不舍挥别，转shen而去。

        没走几步，苏run平停xia，猛地一个回tou，扑到苏清方shen上，抱了个满怀，“jie，对不起……”

        苏清方被结结实实撞了一xia，一时也有dian想哭，缓缓抬起手，想抱住苏run平，run平已经松开她，匆匆登上了远行的老ma，消失于路尽tou。

        这是run平chu生以来，他们jie弟第一次真真意义上分别。苏run平若回tou，会看见jiejie的泪shui。苏清方若追上去，也会发现弟弟在哭。

        ***

        送别苏run平，苏清方重新回到卫府，去见了卫源。

        经过将近两个月牢狱生活的磋磨，卫源整个人都沧桑了。胡zi长了寸长，索xing开始蓄长须，留着没剪。

        卫源看到门kou的苏清方，摆了摆手示意夫人及左右退xia，笑意微微，“听说你去送run平chu城了？”

        此时此境，面对卫源的微笑，苏清方只觉羞愧难当，低tou应是，歉疚dao：“表哥，对不起，害你贬官。”

        卫源顿了顿，摇tou，“你不要听那些风言风语，其实就是柿zi捡着ruan的nie而已。就算不是run平，也是别的什么事。说不准就是卫滋。太zi曾说我治家不严，倒应了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