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信不饶，指着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冲苏平喊：“我卖谷公一个面，不和你一般见识。也不知要歉谢吗？真是没爹的家伙。”

        卫漪哪有空跟他“叙旧”，一把搡开谷延光，“闪开！我得找人来劝架！”

        说着，谷延光一个箭步上前，一便瞅准了时机，一手擒住杜信的臂，一手拿住苏平的腕，笑着劝解：“两位，有话好说嘛。”

        这一手抓得，杜信竟然动不了分毫，可知此人膂力非常。再抬一看，竟然是当炙手可的谷延光，不禁松了力气。

        “你我是谁！”苏平半骂半嘲，“众目睽睽之，动手动脚。也不撒泡照照自己什么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当然。”

        杜信恼火瞠目，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你个小妮，还烈……”

        两人你来我往，就扭打了起来。

        “苏姑娘！”杜信话音未竟，聚集围观的人众里又响起一个声音，掷地有声，“太殿有请。”

        “你小！”杜信何曾被这样鄙夷过，当即火气上，一拳就抡了上去。

        谷延光讪笑，“是你啊。”

        但掐红了的二人哪里听得去，丝毫没有停手的架势。你一拳我一脚地往对方上招呼，眨已面带青红。

        杜信悻悻收回手，“原来是谷公。”

        杜信是练过拳脚的，不过淫浸在风月中久了，那功夫底也沾染了胭脂气。苏平自来灵活，侧躲过，反就是一脚踹了去。

        谷延光扬了扬巴，“我帮你劝架，踩花的事能不能算两清？”

        “你是谁？”杜信不耐烦问。

        少年生得眉深目，尤其是睛，比寻常人要浅很多，阳光照着微微发绿，仿若草原上黑夜里蛰伏的狼。

        健的谷延光岂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推开的。他不仅没闪，还玩笑：“等你把人找来，人都打趴了。”

        “是你？”卫漪指着少年，惊，“踩了我花的那个人！”

        一旁的苏清方扶住苏平，与谷延光了谢，便离开。

        一时之间，苏平激得七窍生烟，又要冲上去，被苏清方张臂拦住，冷声斥：“是杜公先动手的。要歉是不是也是杜公先歉？舍弟就算有什么不是，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四！”

        “给我放开！”杜信的话音未落，人堆里冲来一个黄衣少年，一手打掉杜信抓苏清方的手，护在苏清方面前。正是苏平。

        “平！”苏清方在旁边看着，连声喊，想制止，“别打了！”

        苏平骂罢，拉上苏清方，“我们走。”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言为定。”

        “啊？”只是路过的谷延光一脸疑惑，想了起来，原是他初来京城去洛园看花时，误撞到的一个姑娘，还踩坏了她的牡丹。

        隐在人群里的卫漪也急得脚，一时也想不到办法，便想回去搬救兵，一扭，撞到一个紫衣少年。

        “那怎么办啊？”

        都大半年了还记得，这姑娘真记仇。

        被认的谷延光笑笑没说话，因为他本不认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