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瓷意识打开手机，支付宝微信两张卡各看了看余额：“你和男模谁更贵？”随后又大彻大悟似的自我回答：“人家卖不卖艺，你更贵。”

        “吧。”

        “嗯。”像嫖客，还是门前化了淡妆，靓条盘顺穿了紫连衣裙搭长款风衣，一韩剧欧尼味儿自请上门的嫖客。

        他狠狠磨牙，向后一靠躺在床上，像故意吊儿郎当作答：“没什么不好答的，我现在告诉你，剩的你找人被骗了。”

        “谁吃喝嫖赌了，朗朗乾坤看着灯你别瞎说啊。”

        郁瓷后知后觉补了句：“不好意思，不方便答我换个问题。”

        草你妈，毒男。

        多冒昧啊。

        “......”伤害很大，侮辱更是得没边。

        谈够半起撑在床上，舒缓的眉目间带着淡淡笑意，更像挑衅：“你要包我？”

        郁瓷往后又缩了缩：“......偶尔吧......”

        “你不信，现在开门吼一嗓，没活的从这层排队到单元门。”他编瞎话向来声势浩大，信手来，听得郁瓷心宽了不少，挨着沙发边坐了来。

        谈够冰箱里几乎空空如也，翻了半天找一个尚未枯的青柠檬，切了片泡递给郁瓷。

        郁瓷小抿着青柠檬，淡淡酸涩味：“没说找你，别那么自信。”她思来想去，找了个搭话途径，顺便也为纪录片再细细普查，反正来都来了，正经要的事她也不好说：“你们这儿一般，包的话次还是年，怎么收费的。”

        “......”说得人有面红耳赤，不是羞赧，纯粹的觉钱包被冒犯。

        “还好是我先开门，换了隔的，你这单就被抢了。”谈够开玩笑，眉弯起，想起隔间那男人息声的像大象拖地，人也黝黑熊壮的，睫又垂了去：“次别晚上过来了，一会我送你回去。”

        郁瓷：“......”

        “不是，我就问问......”

        “切，睁说瞎话。”

        谈够：“住这一区的跟我差不多，收费没有太统一的标准，看矮胖瘦个人喜好。哦，玩得花的得额外收钱，但你诚心的话，也可以讨价还价。”

        “......”互相噎吧，谁又是什么好人呢。谈够笑了两声，手撑着在床上坐直，视线向前探：“你还包男模？导演，娱乐圈半只脚踏去了吗，吃喝嫖赌先染上了，你和人家赚得是一个量级的吗？”

        “片场困了得来一，是吧。跟人打交，男摄居多，混一块也得打交，对吧。”他也是男摄来的，骂人七寸。

        “――所以你知，你站在楼里像嘛的？”

        郁瓷还没来得及辩解，他立时补上一句：“我贵。”

        她有时候明得很，有时候又莫名说话只凭喜好，蠢得要命。

        “喝，怎么了，你不喝。”

        谈够：“很贵很贵，你再攒攒吧。”逗猫似的，一句拐三个弯落地。他也知她没这意思，但聊着聊着又觉得舒气，连拌嘴也让人心畅快，少有的想赢一把。

        话被打断，谈够继续：“一般次和常年的，不是健房，没有月和季度收费的。常年的一般不住这里，挣得多自然往上走，没被包的，不知什么价，你这个收最好也别想。”

        “.......”她脑卡壳，不好杜撰：“没事，去隔拿东西的，上午落了。”

        郁瓷：“你们这儿竞争这么激烈的？”她半信半疑。

        “喝酒吗？”

        “我不喝，我酒过。”谈够往前探，无形之间有侵略的压迫。她忽视，也不自知的抬手，势涨，听到他又问：“烟吗？”

        “......”七彩斑斓的发都染过，问她不，纯属骂人。

        谈够咬牙，觉槽牙后衔接的肤青筋都暴起。

        郁瓷：“多贵？”

        “然后钥匙都没带？”

        遮盖的塑料膜被撕碎，两人噤了声，过了一会谈够才又开：“这一片都是陶勇的，除了一些之前租去的杂，基本都是这行或拉条的、没准还有逃命的赌徒嫖客。”

        郁瓷话赶话的，也不是诚心问，聊到后更像两个小学生相互怄气拌嘴，脱而：“那你多少钱？”

        “这儿没什么值得找的人。”谈够坐在斜对面的床榻上，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