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桓思忖片刻，：“你替我挑一支湖笔，再买一方砚台。”

        不多时，冯程照往常一样，端给他一碗熬得黑的药汁。

        “我有些乏困，打算补个觉，养一养神，上午别来扰我。”

        “我怕疼，不想给他生孩。”

        崔桓发觉冯程站在厨房门，不知听去了多少，生怕阿惠的话伤了他的心，忙：“是我说错话了，相公给你赔不是。”

        崔桓喝了几，皱眉：“今天这药苦得厉害，阿程，家里还有糖块吗？”

        崔桓喝过药，陪夏月玩了一会儿，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他闭了闭睛，：“阿惠，再过几年，若是你愿意，就给阿程添个一儿半女。”

        阿惠记，转向冯程：“阿程弟弟呢？”

        “阿惠，快走吧，秀秀她们该等急了。”

        崔桓的面容被这样冷的日光照着，苍白得近乎透明。

        “不碍事。”冯程将饴糖递给他，动作麻利地扫地、地，把碎片连同这几日的果纸屑一并堆到门外的墙，重新熬药滤汁。

        冯程“哎”了一声，轻手轻脚地关紧房门。

        “我？”冯程受若惊，挠着脑袋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开，“镇上卖不卖小鸡崽？我想在院里养几只鸡，让它们。”

        阿惠皱了皱眉：“怎么一大早就说些怪话？”

        “有，我去取。”冯程走向西屋，从阿惠的心盒里翻两块饴糖，用手帕托着，忽然听见瓷碗碎裂的声音。

        冯程赶到崔桓跟前，发现药碗摔成碎片，药汤洒得满地都是。

        “你多贴着他些，让他死心塌地地守着你，你们两个恩恩，相互扶持，定能白偕老。”

        冯程不疑有他，给夏月加了一层衣裳，抱着孩往外走。

        “我不他会不会变心，反正我肯定要守着你，守你一辈。”

        他叫住冯程，声音透着疲惫：“阿程，替我把门关上。”

        崔桓轻抚着乌油油的长发，笑：“又说傻话。”

        “他是个好孩，就算有了自己的骨肉，也不会亏待月儿。”

        崔桓转着轮椅，把她送到门，叮嘱：“注意安全，别跟她们走散。”

        阿惠回抱住他，脸儿贴着他的俊脸蹭了又蹭，撒：“阿桓哥，我又不想门了，我舍不得你。”

        他把夏月交给冯程，：“月儿这两日胃不太舒服，夜里总是哭闹，你把她带到村东的黄嫂家里，让嫂用陈艾熏一熏。”

        阿惠“噗嗤”笑声，：“当然有，我挑几只回来。”

        第二天早上，阿惠换上新衣，打扮得漂漂亮亮，准备门。

秀、阿茵她们几个，过去瞧瞧闹。”

        崔桓抱歉地：“对不住，一不留神没端稳，糟蹋了你的心意。”

        崔桓快答应：“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和阿程照应。”

        崔桓目送阿惠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影，这才折回东屋。

        阿惠：“阿桓哥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带回来。”

        冬日的光线并不温，钻过灰白的纸窗，更添几分冷意。

        “阿桓哥，应该白偕老的是我和你，不是我和他。你答应过我，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