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你呢？到了？]

        [唉，没关系，至少又可以和朋友见面了嘛]

        陆初梨的笑容瞬间僵，她想起以前因为和男生聊天，陆承德那奇怪的态度，当时她还能说我只爸爸这种话回答过去，但现在她却再也不敢了。

        焦虑，失眠，靠着自排解烦闷却更加烦闷，在镜前打理自己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脸那么陌生。

        竟然是徐州。

        “快了，准备一吧。”

        [好]

        “和谁聊天这么开心？”陆承德用余光看见了，于是半开玩笑的问起。

        [猫猫开心]

        想了想，陆初梨又从表包里翻个可的猫猫表发给对面，那还是从潘源源那里偷的。

        屏幕上的字一会儿变成对方正在输，一会儿又变成徐州的名字，就这样循环往复，在陆初梨觉得奇怪时，对方发来一个同系列的表包。

        好像是觉得这个语气过于冷淡，陆初梨又笑起来，挽着陆承德的胳膊，一脸带笑：“走吧爸爸，小心迟到。”

        纵使陆初梨尽力想像以前一样对陆承德，但她又难掩抗拒，一想到妈妈，她心里就十分难受。

        [叮咚]最终是手机信息的提示音把她拉回现实，陆初梨怔了一瞬，这才缓慢拿起手机。

        陆承德浅笑起来，了。

        陆初梨也在群里回应几句，又跑去私聊潘源源。

        [啊啊，别提了!寒假好快，怎么一就开学了，哭哭!]

        这让她想起自己，她的也是冷的，藏在面令人难受。明明定决心不再去陆承德，可在他面前，她永远像个笨，不怎么去，怎么去想，好像都是错的。

        [源源，开学啦，心怎么样？]

        她和徐州并不算特别熟，以前因为有潘源源一起搭线他们才玩在一起，所以潘源源一走，哪怕他们在一个学校，只是不在一个班级，联络倒比在远的潘源源还要少。

        刚开学，班群里就逐渐开始有消息，无非是问还有没有可以借作业抄的，或者就是哀痛又要迎来苦日的。

        上次的聊天记录是他们互过年好，还发了一些饭桌上的菜肴，分享了一些趣事。

        [呜呜呜，可我还想在家躺着，上学好累，写作业好累]

        “没什么，同学。”陆初梨将手机翻个面放在上，她也注意到这个动作着防备，就像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于是她开始岔开话题，问陆承德还有多久到。

        [嗯嗯，我在学校，你注意安全]

        “算了，走吧。”

        陆初梨意识摸向自己的脸颊，刚才从镜里看的自己也还好，多有浅浅的黑圈。

        陆承德低垂眸光，瞥了一女孩的手机，语气一如往常。

        陆初梨笑笑，又和潘源源聊了别的，直到陆承德促，她才默默收起手机。

        “我就说要早睡觉，拿给你的褪黑素没吃吗？”他说着，就微微倾去看陆初梨的脸，她意识往后退过一步，陆承德的动作僵住，直起时有些不自在地推了一镜。

        放假的日很快过去，人们就像陷一场迷幻的梦又要挣扎着回归原来的生活，对陆初梨来说好像也是如此，但至少上学见到陆承德的时间会少，这让她到安心。

        虽然潘源源人缘很好，在另一个学校过得风生起，但两人的关系到现在也没断过，时不时的聊天总还是有的。

        陆承德开车一向平稳，车的音乐声也是轻缓舒适的，陆初梨在这种氛围看着手机上的表，不知不觉弯起了唇角。

        陆承德为什么没好自己，妈妈又为什么要来找他，那个疯为什么又要挑一个柔弱的女人手？陆承德呢，为什么不好父亲本该有的样，说什么愧疚啊，说什么悔恨啊，这才把她养成这么个畸形怪胎。

        如果妈妈还在，他们会是什么样？爸爸会很妈妈吧，她也能不用这么苦恼吧。这样想着，陆初梨又觉得自己有神分裂，她一会儿恨自己，一会儿又恨陆承德，到最后她又恨上所有人。

        “总觉得你瘦了。”陆承德早已等在门边，他手放在门把手上，皱着眉打量女孩。

        开的天还带着寒，并不十分温。陆初梨把自己的手放校服兜，最近雨得频繁，湿的气息漫上来，从脚底，从贴合的衣里持续散发着冷，并不比冬天好多少。

        [徐州：来学校了吗？]

        那边秒回：

        “好。”

        “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