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的第一天借机外探查，毕竟姜涛的落她必须得自己亲自去船行探询一番。

        不过，据说是过来拿替换衣裳和铺盖，落毕恭毕敬候在院与外院交接的小门外，不等到她求见决不挪步。落对她一向有礼，此等反常令她心微怔，只好请他来，听他说清来龙去脉，然后用满怀希望的看着她。

        她还能说什么？毕竟王之牧生活上的那些事无巨细，明明是他们这些贴小厮更清楚。

        可为了打破令人难捱的僵局，姜婵想了想，只好模仿那贤惠的小媳妇，假意贤淑地嘱咐他转达大人，务必劳逸结合，勿伤。

        而另一边，王之牧让落将自己暂不回府的消息带给她，回来时却让落一字不落地将她当时的反应描述给他听。

        她说的那些不痛不的场面话真是呕得他吐血。

        他从她简单几语中咂摸别种难受，心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他如今这幅不争气的模样果然肖似痴心妄想的傻瓜，他自以为坠网那愚不可及的蠢夫样果真是最荒唐至极、漫诞不稽的蠢事。

        他破格抬她为妾室，她背地里给他一掌掴。

        他拱手送赏赐，她却转手过河拆桥。

        他翻搅肚刻骨相思，她坑蒙拐骗欺天诳地。

        王之牧眉心那条竖纹越发深陷，猛地扬鞭，转向府衙行去。

        一整日的案牍劳形，他用公事填满脑中，待自己回神时，已至金乌西坠。

        他要不要回去呢，毕竟府里有红袖添香，她前日晚上不还颇为贤淑地替他颈。

        可旋即又清醒，心里还是忿忿不平，自己竟这般低三四地示，关键是扪心自问，他待她算是极好的了。不她低贱的，不问她嫁过人的过往，只因心中那份纯粹的悸动，她竟理也不理。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垂丧气着，黯然神伤着，思虑反复，怎生都不了决心。

        梆梆、脑中闷闷堵地坐在案前，竟不觉时间逝，直到案上烛火幼苗蓦地一、挣扎几熄灭，他这才发现，窗纸已隐隐透暮光。

        原来自己坐了一夜，想了一夜，竟不知天已大亮了。

        他一夜未眠，突突地疼。

        罢了，现在倒是有个好理由回府去看看她。

        *

        在姜婵的翘首以盼中，迎来了新的一日。

        她今日起的格外早，因无利不起早，遂破天荒的天明寒之时便已在卧房捣鼓，准备好一应事宜。

        ……打的赏银收在紫的荷包里、黑不起的包袱里是预备的男装、那翻皱的羊纸是从王之牧书房里抄来的京城主要街巷的舆图……

        她正边清算包袱，边思考今日要如何甩掉旁跟着的侍女时，却听到外间巷一个熟悉的叫卖声。

        她以为自己幻听，又定神听了几回，竟是许久不上门的谭婆！

        原来自王之牧搬至钟楼街以来，因他份贵重，平日里树敌颇多，因此皇城护卫得到上级授意，便总有意无意总来这一带严加盘查，以至似谭婆婆这种不明来历的小商小贩难以接近。

        恰好机会来了，见守在巷那一队护卫尽早竟破天荒没现，一大早就来打探的谭婆婆便趁机上门。

        虽说一清早就光顾卖花的小贩的确是有些古怪，但王之牧今日不在边，她觉得松懈些也不打紧。

        时隔多日，姜婵又收到了姜涛的亲笔信，因递信延误，这封信本该大半月前就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