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失望，堂主大人”。

        “为什么？”谢听雨重复，嘴角还挂着笑，往前倾了倾，看到谢日尧垂眸，睫微微颤抖。

        “日尧来了。”

        谢日尧心里咯噔一，警铃大作，往前小心翼翼地膝行几步，一边偷瞄主上的神，看主上始终嘴角挂着笑地盯着自己不作声，心里七上八，还是一直膝行到主上座前，拽了拽主上垂落的衣摆，抬看了看谢听雨，又低，小声说：“主上...主上怎么唤属日尧...”

        让常不惑留外面，单独见自己，主上给自己留面，赢麻了！

        “好不好，月晓。”

        民间传言，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有约寒暑之。不周有怪安抚司，有神九人，其首名曰听雨，化为八神，各司其职，司隅以掌妖兽怪之长短。有传言，这怪安抚司是吃人的妖怪，其中刀堂更是魑魅魍魉，堂粟广皆是业火，里面的妖怪日夜承受焚烧之苦，而这堂主鬼面罗刹，其状如羊人面，其目在腋，虎齿人爪，其因如婴儿，听者皆目眦裂。也有传言，堂主谢日尧正如其日尧之名，可司掌日月之长短，披霞光，负五彩羽，怪野兽见其皆俯首，所谓日尧，便是撼日尧月。

        谢听雨的寝殿和书房是分开的，两个屋之间也没有廊亭连接，像离得近但不相的

        “别哭了，小老虎。主人给你赐字，月晓，好吗？”

        很帅，是真的就好了。谢日尧本人如此评价。

        “日尧大人，主人有请”。在房门跪了有半个时辰，终于听到寸土的声音。谢日尧站起，看了旁还在垂眸跪着的谢木东，又听寸土对着自己后的常不惑说“常大人请稍等”，便转带着自己往书房门的方向去。

        “别哭，月晓，别哭。”

        那是个难得能看得见月亮的夜晚，夜空寒凉，冷冽的风在脸边呼啸而过，掠地泪痕泛着凉意。主上在他的背上，手轻轻环住他颤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几乎只能发得气音。

        而这“晓”字何来，便是司长谢听雨所赐。

        “因为我很生气，”谢听雨说，“也很失望，堂主大人。”

        ＊＊＊＊＊

        原来不是单独见自己。

        停在书房门前，寸土在门边通传，“主人，日尧大人求见”，便听屋传来主上的声音，“”。

        谢听雨看着前骤然睁大双，颤抖着抬看她的小老虎，嘴角笑意渐消，只有一双浅的眸里始终如一地冷意岑然。

        谢听雨听到开门的声音，放手里的书卷，侧看向一门就跪地行礼的自家堂主，笑了笑，把书放在一边，坐起。

木东旁边。寸土赶紧侧避开谢日尧的跪礼，又声止住谢日尧后正要一同跪的常不惑，“常大人请起，主上免了您的礼”。

        他听到主位上传来一声轻浅的笑，几乎是一声气音，让谢日尧脊背上的汗都竖起来了。

        两居所。书房有东西北三隔断，一门中间是大堂，西侧桌案，东侧会客，北侧则供司长休息。和普通的会客大堂不同的是，司长的书房大堂只有一个主位，其余就只有灯书架装饰等。谢日尧门的时候，谢听雨没有如往日般在桌案前批改文书，而是正倚坐在大堂的主位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撑着，姿态闲适地看书。一旁还立了个院役，手里端着茶。

        ...可恶啊。

        ＊＊＊＊＊

        那个雪夜，他在空中拼了命地狂奔，踏风而行，上是主上的血，白的羽在月光染红。主上的得吓人，呼微弱，整个人都埋在虎里。

        与被妖化的民间传言不同，谢日尧的名字来源很简单，甚至都没有什么典故也不来源于什么诗词，就是把“晓”给拆成两个字，再了谢姓而已。

        比谢木东跪的时间短，赢！比谢木东更早见主上，赢！

        谢日尧永远记得主上赐名那天，是一个冬日的晚上，彼时自己还只是主上边的跟屁虫，单薄扛不起任何攻击，肩膀孱弱担不起任何责任，即使已经修炼百年依旧胆如针大，偏偏好斗玩，总缠着主上要一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