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照片，只能證明你跟我頻繁聯繫，未必有多大殺傷力。”他頓了頓，“不過，他們這步算把刀架在你脖上，迫使你加速選邊站。”

        她努力壓低聲調，簡短說：「我需要跟你見面，馬上。CEO那邊對我已經動手了……你得告訴我該怎麼辦，或者你願不願意保我。」

        蘇瑤重重嘆了氣，把手機裡那幾張偷拍照給他看，還有      CEO      特助意圖拉攏自己當「人資總監」的話術。方懷謙靜靜聽完，沒立即表態，只是目光裡閃過冷靜而深莫測的光。

        深夜的燈光在喧囂的街頭搖晃，蘇瑤離開酒吧時，隱約看見方懷謙又在撥打電話，不知在跟誰討論後續佈局。她知自己已經走進一個更黑暗的迷宮。「真的……可能還有更瘋狂的事等著我吧？」蘇瑤在心裡苦笑，如今她想體驗支與臣服兩種角，可現實職場的殘酷也一次次敲擊她的尊嚴。那晚在包廂裡對劉薇命令的仍在腦海裡迴盪，卻又被      CEO      雙齊的威脅給浸焦慮。

        最終，她咬牙撥了那串號碼。電話通了，她聽到方懷謙那份熟悉的冷靜嗓音：“怎麼想起打給我了？”

        更令蘇瑤心神煩亂的是，當天午，她在茶間偶遇那位      CEO      特助。特助沒有多聊，只是故作親近地問她：「你現在的職位，也算資深人資，但若想爬更，你覺得自己需要多少時間？四年？五年？」他語帶暗示，明顯在告訴她：若投向      CEO，一切時間都能縮短。

        方懷謙將文件闔上，淡淡說：“這得看你能為我與副總帶來多大利益。如果你能拿到CEO更心的佈局，或能反制那些舉報，便能讓他們暫時投鼠忌。否則，他們不會放鬆對你的威脅。”

        對方沉兩秒，然後只回了簡單一句：“兩小時後，老地方見。帶上你收集到的所有資料，我要先看看局勢，再告訴你一步該如何。”語畢便掛斷。

        她握著手機，心如擂鼓。明知與方懷謙見面等同於在這盤遊戲裡，再度偏向副總一方，但自己本走投無路。CEO      的威脅如刀懸頂上，而方懷謙是她當唯一能尋求的防線。至於未來如何發展，她已來不及細想，只能拼命走一步算一步。

        或許她也在期待一場三人或更多人的私聚會，來重新找回那暫時的解脫。誰知這條路能走到哪裡，誰又能保證，她能全而退？

        蘇瑤體一陣顫抖，心裡也想起那晚對劉薇施加指令時的愉悅。但也同時記得方懷謙對自己那威壓，“一人之上，一人之”的雙重束縛。她咬住頭，不敢多言，卻暗暗在心裡答應自己：只要能度過這關，她寧可在黑暗裡保持平衡。

        午後四點，蘇瑤待在茶間裡，反覆看著手機裡一串未曾撥的號碼，屬於方懷謙。理論上，她既想跟他保持合作，也害怕被他看透自己隨時可能倒戈，現在再打給他，會不會令自己暴更多弱點？

        蘇瑤苦笑：“我不確定。就告訴我，我該怎麼。”

        蘇瑤極力維持表面鎮定，敷衍兩句就想走人，可特助忽然拋一句話：“好好想想。董事會裡好幾位董事都認可你的能力，只要誰面提名，你往更層的理職就不算難事。人資總監的位置，或許也未必需要等待太多年。”

        她低聲罵了句「卑鄙……」卻也知自己不能正面回擊，否則就會讓對方有機會把這些資料公諸於層，自己陷醜聞、甚至可能被人力資源倫理問題開除。

        但另一邊，CEO      派帶給她的壓力和誘惑又實在太大。她再怎麼厲害，也擔心一個不慎就被抹黑或開除。

        方懷謙勾起唇角，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用指尖輕輕扣住她的脈搏。“你該知，想讓我保你，還得看你肯付多少。上回你想體驗‘支與被支’的樂趣，結果怎樣？你不也嘗到快了嗎？”

        當日晚間，蘇瑤急匆匆離開盛天大樓，抵達與方懷謙約定的那家酒吧。她一推開包廂門，就看見他坐在昏暗燈光，似笑非笑地翻看一些文件，旁邊還放著一杯深烈酒。

        蘇瑤苦笑：“我才不想被到絕路。但……我又不想放棄升遷機會。你說，我該怎麼讓他們暫時收手，同時又不破壞跟副總的合作？”

CEO      派的親信控制，若他們要繼續監視她或製造證據，難度並不大。

        “說吧，他們用了哪些手段？”方懷謙一邊看著她，一邊示意她坐。

        方懷謙沒再多加盤問，只微笑鬆開她。那笑容裡著殘酷與輕蔑，彷彿早料到她會繼續被他牽著走。

        她低頭咬唇，盯著桌面，用幾秒鐘思索後才悄聲開：“好……我再挖去，只是越深越危險。若我被CEO派抓到把柄，我需要你……或者那位副總……保我安全。”

        方懷謙似乎不驚訝：“你有信心還能隱藏你站哪邊？”

        聽到“人資總監”那幾個字，蘇瑤心頭不禁一陣狂。以她目前資歷，照正常路徑至少要五到七年才能升到那個層級。這誘惑的種在她心裡迅速生。她努力不讓自己表，但那特助已看見她裡的掙扎與貪念，微笑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