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仍攔著我的腰，我和他是貼得那樣的近，可以聞到他上好聞的味。那一刻內心產生了一種：要是和他一直一直一直......這樣去就好了。

        他輕輕地說：“你沒事吧？”

一個晚上。我發現我愛上你了。”

        我警告他：“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鑰匙在門鎖裡旋轉，輕盈的腳步一級一級不緩不慢地樓。周先生鬆開了手，我受他慌亂的撤離，正如我的心正被迅猛地空。

        “隨便你。”我像是逃離一樣，離開了茶餐廳。

        公共汽車報站的聲音如同一錐把泡扎穿。我受了驚嚇一般，渾一抖。車門即將緊閉。我趕忙大叫：“師傅，等一等。”

        他又立馬鄭重地說：“我一定會讓你的小說書的。”

        先是聽到他的聲音，後來才看到他的人。周先生一隻手提著一袋垃圾，另一隻手攔著我的腰。

        已經無心再走，也不清楚前的哪裡才是方向。任憑著自覺把我帶上了返程的公共汽車。

        他回答說：“我承認，我想和你愛。但另一方面，我也是真實愛你的。”

        我又驚又喜，心中的死被這輕輕的一抱攪起了漣漪。我的心很快，要忘掉一切扎他的懷裡。但一秒我又退卻了，向後收了一步。

        我覺氣憤：“你不過是蟲上腦，想要和愛罷了。”

        我又回到了公寓樓。樓黑黢黢的，拖著體走過去。燈不亮，想來是近段時間才壞的，還沒來得及修。摸著黑走路，本能地有些忐忑，邁腳時總會去試探試探。

        可是就連這小小的奢望，也被樓上的一聲關門聲打破。

        我行走在大街上，心亂如麻。一時衝動門的逞強冷卻來，殘留在體裡的是一陣陣冰冷。我不自覺地拽緊了衣角。

        我勉強地笑笑，搖搖頭說：“只是燈暗了，吓了一。”

        我看著前這個40將近的男人，一副鏡邊是因為長年看稿累積疲憊的睛。

        公共汽車司機罵來一句：“你耳朵聾啦？停這麼久才記起車，整輛車的人都被你一個人耽誤了。”

        他思忖了一，回答我：“要不然你把我的心臟剖開，打開看看裡面的真心。”

        麻木，原來是這一種覺啊。就如整個人掉進到了綠的泡裡。這個泡很大，把周遭的一切都隔遠了，前的景象模糊了，聲音是，時間也是。

        上了一層，燈這回亮了。又因為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反而睜不開。不知從哪裡冒來的人，直地往上撞。

        他立馬把頭低去：“黃小說的是。”

        我說：“你要拿我的稿去版，那是你的自由。”

        我甩一句：“隨便你想怎麼愛我，反正我恨你，我恨透你了。”

        我恨他這樣的關切，這樣地若無其事，就像我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就像我們只是不湊巧撞上的鄰居。

        他痛苦地說：“即便是這樣，我也依然愛你。這是最讓我痛苦的地方。”

        我們都聽見了，是周太太的聲音在說：“老周，你在等我呀？”

        面對這樣的男人，我恨不能再給他一個耳光。但我沒有，因為此刻的我，也愛著一個不能愛的男人，也同樣陷到深深的痛苦之中。

        我說：“對不起。”

        內心的煩躁似乎到達了某個闕值，再也沒有耐心再和他周旋去了，再也沒有心聽他多說一句了，再也沒辦法放自己的緒了。

        我羞愧地低頭，等待車門重新打開。

        我質問他：“你怎麼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