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夺命刀

        随着脚步声渐近，江氏惊慌失措，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她整个人向后倾倒，失去了平衡。凤帝江姒一jin门，便见江氏摔倒在地，面se苍白，yan角噙泪，模样凄楚。

        她眉tou微蹙，看见江氏颤颤巍巍地支起shenzi向她行礼，顿时想起了她。平日里因朝务繁忙，对zi嗣多有疏忽，尤其是这个全然由她血肉铸造的嫡女怀晏。她天生ti弱，常缺席日常聚会，近些年才稍稍养好shenti，但不久前又因落shui染病。心不由得一ruan。

        “shenti如何？”

        “儿臣并无大碍，多劳母上关心。母上前来所为何事？”

        江氏声音闷闷的，她装作不经意地避开与凤帝的视线，刚被奂郎梳平的额前秀发垂xia一绺，恰好遮住了鼻尖。

        “你为何yan神躲躲闪闪？”

        凤帝附xiashen朝江氏压过来，伸手抬起她的xia巴。江氏错愕地抬yan，显然她始料未及天xia之主会对她zuochu如此举动。凤帝的面孔陡然放大，这也是她首次直视凤帝。她并非幻想中的三tou六臂或非人般壮硕，反而是一张普通的女儿容，比想象中更加年轻。dian墨成眉，目若星辰，墨黑的睫maoxia与江怀学如chu一辙的金seyan眸，明亮而锐利，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直视我。女儿家就应该坦dang自若，直立于天地间。你方才畏畏缩缩像什么样zi！”

        “我...我...对不起。”

        江氏不知dao说什么好，视线又xia意识地向xia移。

        自幼她便被教导要温顺恭谨，遇到令她害怕的qing境，只需摆chu一副弱势、歉意的模样，对方便会笑得狭隘且合宜，虽然那笑容让她不舒服，但最终总能放过她。

        然而此时，这套作态却失了灵。

        “为何dao歉，你对我有何辜负？”

        “总归是我zuo错了什么...”

        江氏的声音低不可闻，但凤帝贴得极近，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眉tou蹙得更紧，后退拂袖，直shen而立。。

        “站起来，抬tou看我。”

        江氏起shen的动作极慢，tou脑发晕，额tou连着背脊冒chu一片汗，五脏六腑似乎在搅动挤压，呕吐的yu望愈发qiang烈。

        凤帝却静默地等待她。

        “你可真觉得自己zuo错了什么？你错在何chu1？”

        “儿臣...儿臣不知。”

        凤帝沉声dao：“既然你不知dao自己zuo错了何事，那便说明你并未zuo错。

        你乃江姓女，天命所归，不必畏惧任何人和事。”

        尊贵、压迫、期待，江氏前世鲜少ti验的qing绪，在这异世的短短一天里无数次地被期待着、注视着、qiang行获得着。她仿佛一只生来被圈养在笼zi里的小狗，忽然一天被放到辽阔的草原上，滞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凤帝聚神的瞳孔里反映chu江氏狼狈怯弱的模样，其shen后原江怀晏的鬼魂悬挂在上方，面容可怖像是要向她索命，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气质却天差地别，照得她无地自容，仿佛xia一秒就会louchu原形，低贱不堪的灵魂暴lou在雍容华贵的shenti里。

        额ding突然附上一只手，温柔又有力量，她被拥ru一个温nuan的怀抱里，像前世母亲还没去世前，母女二人躲避猎hu父亲的打骂，依偎在羊圈的草垛旁。

        “你chu生之时，正逢百年大荒，我心忧天灾，故赐名‘怀晏’，愿百族得享安乐、长治久安。然而，我不仅是帝母，亦是你阿娘，自然希望你永远安然喜乐。

        往后你自会明白，怀晏，你的力量乃天赋，不需为过去踌躇。你是天生的君主，注定qiang大无比。”

        「未来君主？别搞笑了，你个无耻的小偷。」

        江氏的yan泪浸湿凤帝衣襟，她紧握拳tou，she2tou抵住牙gen。。

        「无耻的小偷...」

        「小偷」

        【江怀晏】鬼魂扭曲成可怖的样zi，化作屡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