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报还一报，他要让顾翰偿还自己受的苦难，还要他为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付代价。

        耳边一声巨响，厨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与此同时，顾翰终于重新呼到新鲜空气。

        他并未正面回答：“关上门，别来。”

        他能觉到，顾嘉树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那种由到外，渗透孔的恐惧，令人记忆犹新。

        看着他夺门而的背影，傅晚卿总算松了气。顾嘉树周弥漫着郁的血腥味，他掌心淌的鲜红血，艳丽如盛放的玫瑰，目惊心。

        四目相对，顾翰竟被他中铺天盖地的阴骛吓得倒退一步：“你......”

        “谁知呢......”话音刚落，锋利的碎片就在他脖颈划开了一，并随呼阵阵溢血来。

        “去世了，你国后第十天走的。”他语气极淡，听不多余的绪，“爷爷给你打过电话，你一个没接，还把他拉黑了。”

        他双手胡乱挣扎、拨，求生的望使他费力挤断气前最后的字句：“谁来！救救――！”

        傅晚卿刚想起开门，顾嘉树却先她一步走来，冷峻的侧颜显得他周气压骤低：“傅晚卿，厨房去帮我看着粥。”

        大厨不愧是大厨，同样的时间，她只能洗个菜，人家却能直接把粥给煮上。

        少年嗤笑一声，脸上写满讥讽，垂在侧的手缓缓握成拳。

        “需不需要我恭喜你，摆脱束缚，终于可以放心‘自己’了。”

        糖是刚从袋里翻来的，现在给他，也算尽其用。

        顾翰后背贴上雪白的墙，无路可退，而顾嘉树已悄然走到他跟前，学着他方才的模样，攥住他的衣领，慢慢举起手中的碎片。

        他捂着方才被紧紧掐住，险些窒息的脖，浑战栗，万分后怕。

她意识朝厨房望去，就见顾嘉树已经盖上锅盖，在洗手了。

        哪怕被亲生父亲如此对待，他的脸上也没现明显的绪波动，眸深是郁的墨，一抬手，轻而易举地撇开他：“找我什么事？”

        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几声，像晴天里的闷雷，来得突兀又压抑。

        “我为了你爷爷回国，结果他们既不接我电话，也不肯见我，是不是你妈又跑去说了什么？啊？”

        顾嘉树才打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攥起衣领，指着鼻骂：“顾嘉树，你翅膀了？不认真听我说话就算了，还敢挂我电话？”

        要是他死掉就好了。

        心深有个声音不断蛊惑着他，仿佛壬的笙歌――杀掉他、折磨他、听他惨叫求饶，看他痛苦挣扎。

        这时她便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没再追问，拉上厨房的门后，靠在洗手池边上随意划着手机，耳朵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

        斑驳时光里的苦，你不说，但总有人会看见。

        “顾嘉树！”

        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是会哭的孩有糖吃，但总有人会留一颗糖果给沉默的小孩。我不喜声吵闹，不喜看人耍猴戏，不喜听悲惨泣血的故事，却愿意平静地陪你看一场花开，等一阵风来。

        捧起那双沾满血迹的手，傅晚卿沉默着往他掌心放了一颗糖，聊表安。

        伤鲜血如注，他置若罔闻，论顾翰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不知是否被扎的红刺激到，顾嘉树手上的力又重三分，眸中现癫狂的神，眶也通红，顾翰如同砧板上离了的鱼，即将窒息前，还得任人宰割，被折磨至死。

        顾翰甚至没来得及追究傅晚卿为何会现在这里，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苦心维持的形象不复存在，仓皇逃走。

        “我那是......我......”突如其来的消息使顾翰磕磕巴巴，心虚不已，本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始终没敢开。

        “顾嘉树！”顾翰恼羞成怒，作势要上前打他，却见他将手中的玻璃杯一砸，瓷破碎的脆响让剑弩张的气氛瞬间转为少年人单方面的压制。顾嘉树笑意未减，捡起脚边最长最锋利的碎片握在手中，好似没有痛觉神经一般将其紧，任由殷红的鲜血嘀嗒落。

        “顾、顾嘉树，你个不孝，你想杀了你老吗！”

        “这话你不该问我，该问你自己。”他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压低声调，像恶在低语，“顾翰，你抛妻弃，现在总算想起来骨肉亲了？在国外和你的人过得可还逍遥？领证了吗？”

        然而顾嘉树怎会再听他继续狡辩，他早已对前这个男人厌恶至极，失望透。

        她有些摸不着脑，直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