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仔细讲讲吗？我很想听。”

        “那首歌你听完了吗？”沉默片刻后他低声询问，执着地问游莱要一个答案。

        等待的时候针织衫上衣的袋里传来手机的乐声，准备拿手机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仍然没松手，温的掌心攥着她的右手腕，一半隔着着针织衫的布料，一半贴着她的手背。

        “当然，你唱得很好。”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游莱的心里闪过慌乱。歌曲行到一半她就已经离场。但半真半假的话或许也不算欺骗，至少她是真心夸赞他的唱功。

        游莱看着他，咽心里真正的答案。故作轻松地说：“昨晚喝醉了，就先回去了。”

        酒吧驻唱的时间是晚上八到十，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来寻她却发现先前的位上早已空空如也。郁闷地站在原地等了许久，只是意识地认为她还会回来。直到被再次促上台，他才对她的不告而别心存芥。

        旁的人陷沉思。捕捉到他神里的落寞，被她自行理解为遗憾，游莱合地沉默。只是思绪逐渐放飞――或许，他和女朋友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吗？毕竟看过那些照片，她觉得很难有人能够抵挡他在舞台上释放的魅力。

        游莱将手机握在手里，看着来电愣了几秒却没有接通。将手机灭屏光调至静音。她退了半步，恢复到他们一直以来保持的距离。对他说：

        “我本科是在英国读的，刚到英国的时候对一切都很陌生甚至抗拒与外界交，整个人非常自闭。”他回想起敦没完没了的雨季和街呼啸的寒风心涌上一阵恶寒。那段日里除了门上课的时间他几乎隔绝一切人际交往，躲在房间里望着窗外没有彩的云将音响的音量调到最大，从早到晚，直到夜幕降临也不止歇。

        察觉到她拿手机的动作，邵景泽缩回手袋，畅的动作有一瞬变得僵。

        “回到敦后我就找了魏源洲，告诉他我想组个乐队，邀请他一同加，”他说他和魏源洲是语言班的同学，后来又一起去了同所学校，“他的架鼓打得不错，之后他又找了他的朋友，就这样我们五个就凑成了个乐队。”他从手机翻先前的照片和演视频一一指给她看，舞台上的他是少年独有的张扬和明媚，唱着重金属的摇乐，脸上写满了不妥协的倔和倨傲。

        人行狭窄，此刻他们立在一旁等老人经过。在路人里，姿势却很像依偎。

        想来无趣反而愈加懊悔。她偷瞄了一边的人，忍不住构想他站在舞台上的模样。

        “你大学期间还组过乐队？”游莱想起那天中午的闲聊，好奇地问他。

        错开视线，他的结微微动。邵景泽望向远繁华的街景，影影绰绰，灯火明灭，搜罗着脑海里的记忆娓娓来：

        游莱仔细地看着视频生怕错过度条，接着问他：“再后来呢？”

        据说那里是The      Beatles成名前驻唱的酒吧。夜晚座无虚席烈的氛围染着他们，他和朋友喝到迷醉，前John      Lennon的巨幅海报变得重叠。“我喝多了，被朋友怂恿上去唱了一曲。”尽过了多年，回想起那一夜依旧难忘。零的钟声敲响，他站在台上弹奏和台攒动的人群一同合唱了那首《Hey      jude》。熟悉的旋律放大百倍将他包裹，他总算不再觉得孤独。

递着冷意，脸上却没什么表，仿佛一块冷不丁被抛在玻璃上的玉。昏黄的路灯柔和的光镀在他上，凌厉的气质此刻倒显得温如柏。

        沉默之间，后传来自行车的响铃声划过寂静的氛围，一位老人蹬着自行车晃晃悠悠朝他们驶来。她正要躲避，手腕传来一力量让她整个人向右倾，几乎快要跌他的怀里。

        “是啊。”邵景泽轻描淡写地说。

        游莱自认为不算矮，此时却发现自己的正对着他的颌，踮一踮脚就能蹭到他的肤。视线上移，她发现他的结有一颗小痣，正随着起伏微微动。脖颈往上，她只觉得无端腾起一阵燥正在往脸颊蔓延。嗅到他的一阵清香，不似香烈更像是衣洗涤剂的味。

        “走吧。”

        对上她里的期待，那双清冷的眸亮了起来，漆黑的瞳仁里难得满是生动，像是一只努力克制兴奋的活泼小狗。

        回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除了将大分力都投在课业和专业竞赛，剩的时间几乎被学生会的琐事和辩论队刮分。将自己的时间划分成日程本上的一个又一个check，几乎从未纵容自己在好上大展拳脚。

        “后来偶然跟朋友去了利浦到了那家著名的Cavern      Club。”

        “这样啊…”同样一杯酒的量对他而言算是开嗓。没想到是这个理由，邵景泽没有咄咄人，只是了。

        “后来……”关于好的那分回忆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父亲的怒斥，被砸在地上的吉他以及两人激烈地争吵。邵景泽抿了抿唇，语气依旧是平静的，“后来我们就各自毕业了，乐队自然也就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