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再靠近了。

        柯黎深一气，从他手中手，别过脸去，背对着他：“不行，如果被人发现，你这辈就完了――”

        他上那些恐怖的红疹已经退去，但仍然失血，是一种不健康的白。这让柯黎忽然心疼，她慢慢垂，脸凑近他的肩膀，受他均匀的呼起伏，他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

        柯遂不语，只是垂眸望着被，一张脸苍白到近乎透明，灯光亦能穿过。

        *

        柯黎把杯递给他，柯遂浅啜一，又看另一只手背上的留置针，问：“为什么这次要输？”

        怀里的躯松弛来，她带刺的脊骨渐渐化，节节败退，几乎已经被他握在手心了。

        她好不容易平复一晚上的心，此刻他一问，积攒的后怕和怒气一齐涌上来。柯黎冷冷：“知不知这次有多严重？”

        “七天也不能吗？”他从背后抱住她，巴压在她肩，靠在她耳边喃喃细语：“我知你接受不了，那就七天――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结束以后我不会再要挟你，也不会有人发现。”

        柯黎没有回答。她不去看腰上他的手，执拗盯着医院雪白无玷的墙面，视线聚集到快将它穿，上却怎么也提不起气力，在他双臂间形似危楼，摇摇坠。

        “不，妈妈。”柯遂摇，抬起一对幽深的眸看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想要的始终只有一个。”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冷静分析：“如果我不答应，你还会再这么。”

        “要喝吗？”她伸手拿保温杯，里面放了一夜，全然凉了：“我去接开。”

        柯遂第二天早上醒来。

        应该洗过胃，中残余生理盐的咸味，手背一阵寒意。他费力眨，视域渐渐变得清晰，偏过，映目是她波纹般散落的长发。

        正起，手腕遽然被抓住，他手掌冰凉，冷冷裹住她。柯黎僵在原地，听他：“没事，我不想喝的。”

        “妈妈。”他偏过脸，轻柔地吻她面颊：“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对。”他就这么无耻地承认了。

柯黎回到病房。窗微微敞开，冬末初的天气，晚风清幽。柯黎疲倦不堪，但丝毫没有困意，关紧窗后，她坐回病床边，握紧柯遂的手，静静凝视他的睡容。

        他放轻动作，慢慢起，想要去够床边桌上的。但只是略微一动，柯黎便清醒过来。她几乎熬了一夜，微微发青，憔悴而疲乏。

        柯遂手臂使力，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轻易将她嵌怀中，像把她每一寸骨每一寸血都碎压烂，他的血脉里。仿佛最初的最初，他还属于她肉的一分。

        她能怎么办？柯黎绝望地想。她十月怀胎的孩，她苦心孤诣找回来的宝贝――

        柯黎看他半天，忽然没了脾气，语气颓然来：“你非要把我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