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他。都是他的错。谁叫他长得好看的，谁又叫他那么听话的。你要是能给我找到第二个又好看又听话的，那我就认你爹。”

        小草伸手拧了一把江小白的胳膊，江小白像是受力的弹簧，笑嘻嘻地把上半缩起来。

        不过过去多少年，小草还是那个厨艺了得且心的小草。

        小草猛地坐起，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说。

要骂我？

        “不都说商场得意，场失意嘛。我这就一直不顺。不怪我，不怪我。”

        江小白把挣扎的我抱在怀里，嬉笑。

        小草看着他像是饿死鬼，揶揄。

        “你总不能抱着回忆过日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有个男人好照顾你。”

        “过去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惦记着你那死鬼男人呢？小草啊，你真是比白女还要痴的女人哟。”

        “是我自己的，又怎么样？它有它的想法。它想着谁，着谁，哪是我能控的了的？如果我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早就儿孙满堂了！但是，这不赖我。”

        “呀，你居然有人要？真是天大的好事。”

        “我也懒得对你指指。反正，这是你的人生。怎么过，都是你的事儿。”

        “我老？你那个睛看我老了？老娘才不老！去你大爷的！”

        “这怎么就由不得你了？你的心，难不是你自己的？”

        但是，我的冲撞被江小白这个碍事的男人给拦住了。

        “担不起，你就闭嘴吃饭。我这辈，有没有男人，都不阻碍我过得潇洒。反正，我也就十来年活。两一蹬就完事儿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就留到辈吧。”

        小草亲手研磨而制的豆腐，再裹上又绵又稠的咸黄酱。光凭这一菜，江小白就吃了三碗米饭。

        “那要赖谁？”

        “嘛？”

        话音刚落，小草难受地扶着侧腰。

        我不服气，像不羁的野羊，埋抬，冲向女主人。

        江小白把嘴边的米粒嘴里，囫囵地说。

        “你以为我想的呀。只是活得越久，我就越是他。这可由不得我。你呀，少掺合我的事。吃你的吧。”

        “还是我小草活得明白。”

        正在饭桌边拱大白菜汤泡饭的猪突然停止动作：

        “你说是报恩的，其实是来蹭饭的吧？”

        小草吃撑了，霸地仰躺在沙发上，说。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我惦记他，是因为他是世界上最坏的臭狗屎。”

        “妈唷，我可担不起。”

        “诶，它看不顺我，那你看顺我么？”

        “好好好，麻烦您老人家了。”

        嘛又骂我？

        “哎呀，我的老天爷噢。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吃得乱七八糟的？你看看，一饭得掉半分米。还是我男人吃得又斯文，又仔细。”

        “还行。”

        “我咋没人要？我都四婚了。这个新老婆是个平面模特。”

        “咱们一起吃顿饭呗。”

        “待会儿，你别走。”

        “嘿嘿，还行就好，还行就好。”

        “哎呀，好猪，真是一好猪。诶，小草，你看，它还蹭我呢。”

        “它那是在拱你。它早就看不顺你。”

        “我老婆不会饭。家里都是保姆的。一两万块钱一个月请来的保姆本没有你的香。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给我的盒饭。”

        “啧，真不老实。”

        江小白抱着猪，只敢窃喜，不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