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了。年纪大，又没钱。折腾够了。”

        你不该跑到我的家中来。

        “什么时候走呀？”

        现在的他年过半百，是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唯独有的只有这间月拆迁的舞厅。

        老王是这一代了名的舞王。还是他教会小草似火的探戈呢。

        “卖了嘛？”

        随着宝贵的时间一被浪费，他们几个男人连烟钱都凑不来。

        “不多留一阵吗？”

        他们不想他娘地继续挨饿了！

        “我不是不听您劝，而是我可以为我自己负责。我他，我就只要他，不是因为他多好、多值得我，而是我选择去他。就算他是一条坨癞疮狗，我只要选择了，那我也会他。可是，如果我不愿意他，他就算是神仙凡，我也绝不会瞧他一。我可以他，我也可以不他。人的选择权在我手里。您不是说：人生在世，总得豁去一次。不要等到老了，动不了了，就没有力气去啦。他就算骗我，我也认了。跟，我这辈也就栽一次。快活了，痛苦了，我都不后悔。”

        “怎么，他长得不帅？”

        于是半年不到，当初约好有难同当的好兄弟当即决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毫不自知地走了去，立即看见老王穿着气十足的亮粉西装与喇叭，着一摩登卷发，一手拿麦唱歌，一手牵着女嘉宾的手蹦恰恰。

        “估计五六月份。”

        从门的那一刻起，龙珣的目光就从未长久地离开过小草。

        “老王，你的哈雷嘞？”

        龙珣眯着睛，居临地俯视老王；老王也眯着睛，不怀好意地仰望龙珣。

        “你上哪儿找来的男人？怎么他妈的长着一双奸犯的睛？”

我刚来深圳的时候，就是他帮我租的档。老王人很好的。宝宝，快叫人呐。”

        一老一少在舞池中间着贴双人舞，而龙珣则坐在不远的吧台观望这一切。

        这间舞厅的名字叫作天堂。

        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回忆低声唱起来：

        他成功了。

        小草想起当初因为找房不顺，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中途被歌厅里传的沧桑的歌声所引。

        “他不是那样的男人。我相信他。”

        “前些日卖掉了。”

        唯独老王固执，非得和音乐死磕。

        老王还是小伙的时候，就和玩音乐的兄弟们来深圳发展。

        这种过于执着与痴迷的行为是他本人也没有察觉的。

        “你是女人，不了解男人。男人天生就会玩女人。更何况是难得一见的帅哥，更是玩女人玩花了。”

        老王笑着，在小草耳边低语。

        “路费回老家去。”

        “我都是学您的嘞。

        在深圳漂泊的几十载里，他履行着早年许的诺言去一只没有脚的鸟儿。

        老王阅人无数，却没有见过这双幽寒的、赤的、侵略的、似狂乱的望都不慎往外溢的睛。

        “小草，你还年轻，得多几个男人，才能看清男人的真面目。”

        你不该偷偷摸摸把我来。

        “嘿呦，你真是没得救了。”

        小草与老王脸贴着脸，问。

        这只年老的护卫犬几乎可以片面地嗅这个长相超凡脱俗的男人对小草有害。

        那个时候，他们没有选择脚踏实地地实业，而是在街上卖唱，无知地着白日梦。

        “帅是帅，就是神滲人。不是个好货。不是个好货。你别被他骗了。”

        “我就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好姑娘，你可真够酷的。”

        “我又没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他骗。再说了，他对我很好。我前几天生病，都是他照顾我的。”

        慢慢地，残酷的现实给他们每个人的肚来了一拳又一拳的重击。

        一不该呀二不该。

        瘪的肚发哀惨的鸣叫。

        偷偷摸摸我也没有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