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车里，男人无力伸手求助，两个男人瞥了一，漠视掠过。

        躲闪、撞击，三辆车你追我赶，拉锯战从港到河桥，最后来到空旷少人的郊区。

        被困安城，她怨过、恨过，可直到此刻，林书音才发现，这么多年，也是因为有宋文柏，自己不至于孤立无援。

        林书音握紧方向盘，死死盯着白车，心乱如麻，背后的人不惜雇佣专业杀手绑架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到底是为了什么。

        电话那汽车轰鸣声震耳聋，听着男人发颤的声线，林书音靠在墙上却笑了起来，“宋文柏。”

        她可以逃避，装作看不见，独自逃命，可她一闭上，脑中浮现的是李斌、陈耀，还有李菁菁，他们死的模样刻在脑里，忘不掉。

        后座的瘦相比来看很镇定，看着后穷追不舍的黑车，打了个电话，说着带有北方音的方言。

        瘦探了探女孩的鼻息，第一次发火，“你大爷的！人要是事了，谁都别想好过！”

        林书音胡乱了睛，晃晃悠悠追了上去，前方不见人影，只有一座废弃的小型工厂。雪花血，冰凉缓和了些疼痛，林书音半闭着睛，踉踉跄跄地扶着墙面。

        姓男人大声惊呼，却不想黑车猛地调转车，在车相撞的前一秒，林书音及时侧转车，用副驾驶的位置与灰车主驾驶座相碰。

        电话刚挂，路后方现第三辆车，咣的一，车剧烈摇晃，林书音被撞得前倾又被安全带拉回。

        哐的一声巨响，两辆车一个动数米之外挡住去路，竟生生停白车，巨大而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后，陷短暂的平静。

        工厂门开着，可里面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胖捂着先跑车，瘦将女孩扛在肩上，不远，男人半个挂在灰车外，玻璃扎腹中，痛苦呻，看样是活不久了，而黑车里，女人趴在安全气里没有动静。

        胖捶着方向盘，朝电话里大喊，“地方就快到了，姓的，要是搞砸了你一分钱也别想要！”

        这个声音，是她。

        她忘不掉，他们死在自己面前，怎么会忘，又怎么能忘。

        小雪花打着旋落在车上，黑车里搭在窗外的的手指动了动，林书音悠悠转醒，额传来剧痛，鲜血顺着额角里，一片模糊。

        在集市上坑他一把的是她，他们竟是和一个女人缠斗这么久，胖气不过，被瘦拦住，“先办正事。”

        灰车里，男人低声咒骂，扔了手机再次撞向黑车。林书音舒了气狠心来，松了刹车，由灰车推动直直撞向白车，受到撞击，胖始料未及，差被甩去，慌乱地系上安全带，可后座就没这么幸运了，瘦被甩在车门上，而躺着的女孩撞到门把手上，朝外着血。

        灰车里的男人呸了一唾沫，攥紧方向盘不停撞击，车壳脱落，崩裂的尾翼卷车轮，终于，尖利的摩声后，车失去控制，来回晃动。

        林书音仰着望向灰沉沉的天空，沉默无言。值得吗，这样值得吗，为了救一个只认识半个月的人，要把命搭去。

        “是个女人？”

        急促铃声乍然响起，疾步如飞的男人停了来了接通键，电话里，以往清脆的声音此刻断断续续，杨科睛一亮，望向宋文柏的背影。

，安城这么大，他们该去哪里找人。

        百年一遇的寒侵袭安城，腊月初始，天降大雪。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不知是因为鲜血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底开始发，“我可能走不了了。”

        林书音艰难地着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可晕目眩，一个字都说不，痛苦的息好似被无限放大，穿过屏幕直达耳边，男人心急如焚，声音不稳，反复说着，“你等我，阿音，你等我。”

        宽阔路上，一白一黑先后飞驰而过，白车的驾驶座上，胖破大骂，“这次不是说就是个普通女人，哪来的同伙？！姓的死哪去了，还不赶紧来帮忙！”

        这些“遗言”，除了他，她还真不知该说给谁听了。

        所以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泪混着红血涌眶，林书音掉泪，没再给男人开的机会，挂了电话，然后决然走工厂。

        思绪在疼痛中变得迟缓，周边一切都在放慢，哈的白气消散在空中，林书音睁着被血染红的睛，看向工厂。

        尾灯扯着电线掉，被拖行在车后，路面火星，电线断裂，尾灯被轮胎一碾而过，碎片飞溅，又是一个猛撞，车尾已经被撞烂，难以维持不稳，这些人来势汹汹，看这熟练的手法不知是从哪来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