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异于给她的份判了死刑，窗外大雨滂沱，和阿梁死的那晚一样的雨夜，或许终止于此也是解脱，林书音握紧桌沿，紧紧闭着，脸上湿凉，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没想到袁长竟还有这一面。”

        「人还有一气，袁警司。」

        因为那块佛牌，因为在宋文柏里，林书音比阿梁重要。

        可凭什么，李斌拼死拼活守着的安城，和效忠一生的警署，凭什么这么对他。

        “后来我才知，原来你是为‘正义’。”

        与宋文柏纠缠斗争多年，就像上的蚤，瘙难忍，难以除，他厌了，厌倦这种胜负难分无休无止的斗争，所以，他要安城从此再无宋文柏。

        空旷的房，磁带抵住开关，房骤然大亮，女人淋了雨一狼狈，黎尧脚步未停，手中磁带一敲着墙。

        这个声音，是李斌。林书音猛地俯，紧紧抓着录音机，窗外是猝不及防的雷鸣，与此同时录音机里，砰砰砰，三声枪响，再无声息。

        林书音跪坐在地，垂哭红的双，指甲扣紧木桌，宋文柏看过李斌的尸检报告却刻意隐瞒，无非是他扳不倒袁启峰又不想让她冒险。

        他是什么意思，林书音僵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挪步走到书桌前打开录音机，滋滋的电声过后是断断续续的人声。

        “不想知袁启峰的秘密吗？”

        从未想过，李斌是被补枪杀，最后才抛尸荒野。

        吧嗒一声，接着便久久无声，预想的疼痛没有发生，林书音缓缓睁开，手边桌上放着一盒磁带。

        「我已经把人交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可以帮你，除掉他。”

        话说得冠冕堂皇，林书音泣着望向黎尧，中恨意更甚。

        若是对方不为钱，不为权也不为名呢，和坤沙的交易是第一次试探，没想到却碰巧揪蛰伏在自己边多年的卧底。

        她心动了，但他不是好人，凡是交易都有对价，黎尧走近了些，“可你也要帮我。”

        「袁警司，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总得拿诚意来。」

        在场有嫌疑的人有两个，但相比得力助手，“妹妹”又算得了什么，可最后他还是选择除掉阿梁。

        “我一直在想，你冒充份来到绿林社是为了什么？”

        为钱、为权，还是为名，能瞒天过海，必不是一人之功，可又为什么，在吴四海死后决定放弃执意离开，以至于遭同伙背叛，甚至抛佛牌只为将人留住，可惜她事事周密，他找不到错。

        短暂的沉默后，是模糊不清的痛苦呻，「袁…启峰，你怎么能这么……」

。

        七年前，她与李斌约定密谈，只隔了一条路，她睁睁看着李斌被弹击中，李斌趴在地上，神恳求，求她不要来，当时她死死捂着嘴跑小巷落荒而逃，那时只以为人是被吴四海所杀。

        女人咬牙切齿呜咽不止，中是汹涌的恨意，黎尧反倒笑意更深，原打算揭警署层腐败以此策反，结果还有意外之喜，事比他想象得要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