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反正就我一个人。现在学校里还能住，我偶尔会回宿舍。你是住酒店还是公司有安排住？”

        一辆车停在了路旁。

        程喆抬起：“你现在住这儿？条件怎么样？”

        那以后，程喆不时就会遇见方糖，有时是像第一次那样她又不去家门，有时是那对家教严格且异常偏儿的父母把方糖赶门外罚站，有时是在小区门，或上学的路上。有时候小姑娘会因自己的境羞赧地耷拉着，大多数时候她都会一看到他睛就立刻亮起来，像嚼着巧克力一样仰着小脸笑盈盈叫他“程喆哥哥好”。

        “行。你也早睡。记得答应我的，要常联系，有事随时找我。”

        程喆脚步放慢了些。他笑了笑：“对，还没跟你说，我跟林晴分手了。”

        方糖看着程喆，笑意在唇角闪烁。

        “有安排，但还没收拾好，临时先住酒店。等收拾好了迎参观。”

        “给你，吃吧，没事的。”程喆把巧克力的包装纸撕开，递给她。

        “可能分开一段时间，还能重新找回在一起的觉。”她饱满的红唇开合了一，托着她的手肘轻声安：“程喆哥哥，你别伤心。”

        “到了。”

        “我记住了。”方糖挥手与程喆别。

        “说不清楚，在一起时间久了，也讲不清的问题在哪儿。”程喆沉默片刻后半开玩笑地说：“可能就是时间太久了，都有些疲惫吧，不都说七年之嘛，我们延后了一。”

        “光知教孩不麻烦别人，自己又不把孩照看好，这么小的小孩让她自己回家，一个人在门等着，也不怕遇见坏人，也不给把钥匙，这家家长……”程喆爸爸拍了自己老婆一，制止了她的话。

        方糖脸上的期待立刻被扫了个光，她嗫嚅着嘟囔：“你尝尝吧，他们说很好吃的。”

        程喆的女朋友林晴和他一样同样品学兼优，且家境优越，人也长得清纯秀丽。两人一学期就在一起。校花与校草的结合，连老师都睁一只闭一只地没有拆散。据方糖所知，他们大学分开过一次，没多久就复合了，算起来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十年。

        程喆笑了：“谁说的啊？你自己没吃啊？”

        方糖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肘。

        “想什么呢？”方糖的声音打断了程喆的回忆。

        方糖趁父母不注意踩着椅从冰箱里拿了一颗，偷偷藏了书包里。第二天，一整天她一次次摸着书包底确认糖的存在，终于等到放学，在小区门等了半天才等到程喆，献宝一样地递给他。

        “谢谢程喆哥哥的巧克力。”

        程喆再次回了家，去冰箱里拿饮料时看到了一包未拆封的巧克力。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巧克力？”程喆站在门外，对方糖说。

        两人提前了会车，说着话往租屋走。

        “我吃过了。程喆哥哥你尝尝吧。”方糖小声重复。

        “好吧。”程喆剥开糖纸把轧糖放中：“嗯……好吃，跟小方糖一样甜。”

随便麻烦别人。我妈妈说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从小吃东西时的样就好乖。”

        怎么会不记得呢。她的父母非常重男轻女，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从来都轮不到她。有一次爸爸拿回家一包据说很贵的轧糖，弟弟一气吃了好几颗还吵着要，不给就哭，妈妈抱着弟弟哄“糖吃多了牙齿里面会长虫，我都放冰箱里了，明天再给果果吃，放心，那一包都是我们果果的，谁也不拿。”

        他忙移开视线。

        程喆笑：“想起你小时候了。”

        “我不要，我不吃糖，你自己拿去吃吧。”程喆说。

        方糖仰看着他，鼻忽然有些酸，心里却比自己吃到了糖还觉得甜。

        程喆爸爸转对方糖说：“那你就再等一会儿，如果站累了或者有什么事就过来敲门，叔叔阿姨一直在里面。”

        “因为什么分手？”方糖小心地问。

        “应该是真的吧，快三个月了。”程喆笑容里难掩落寞。

        吃过饭，程喆持要送方糖回去。

        程喆抬看向方糖。夜中，女孩纯净的脸像在微微发着光，黑白分明的大睛中的关心显得格外烈真切。

        “不接受，早就谢过了，并且还还过礼了呢。那个很好吃的轧糖，还记得吗？”

        小姑娘仰看着他，又看向他手里的巧克力。

        “谢谢哥哥。”方糖接过去咬了一，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嘴角弯起，了沾了巧克力屑的唇：“好甜。”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方糖在心里练习了几遍，语气轻松地问。

        方糖低笑。

        方糖睁大睛：“是真的分手……什么时候的事？是吵架了吧？”

        程喆忽然觉得嘴巴有发。

        程喆坐上车，隔着玻璃看着方糖的影迅速退了他的视野。

        “好啊。”

        方糖对了车牌号，对程喆说：“那你回去吧，早休息，明天还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