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菲尔听见母亲的气声，温的，迟缓的，在它耳蜗里旋转化，震颤不休。她在疑惑。海妖能够分辨各种音调，从中拆解不同的绪，这也给了它得寸尺的余地。

        在她话语落的那一刻，缠住她右手的双臂抱得更紧了。

        ……？

        她伸另一只手，尝试着靠近泽菲尔。它没有任何抵抗，温顺得如同农场里最听话的羔羊，轻微的重量在发落，游走时被卡指隙的发丝牵动，惊讶的呼声从另一端传来，“对不起――”她这样快速地说着，趁机了它的脸。

        能不能定制海妖抱枕呢？

        什么奇怪的姿势。

        芙洛拉为它孩气的讨好到吃惊，只是顿了一顿，很快伸手接过。

        这是她们第一次接，当她接过海妖手中的珊瑚时，也不可避免地及了它的指尖。非常冰凉，像是结冰却柔的冰棱，带着厚而湿的海气息。

研究芒斯特的时候，没少爬上梯，坐在这里和它交。

        芙洛拉在心底发笑作乐，小心翼翼地将珊瑚枝放袋，许郑重的诺言。

        芙洛拉握住了珊瑚枝，泽菲尔松开紧握的手，十指覆向她的手背，缩紧合拢，然后向上托举。

        她张开指尖，指尖抚它展开优弧度的耳鳍。

        低，只能看见少年羞涩到泛红的面庞。

        他非常肯定，“是礼。”

        “mommy，送…给你。”

        礼。她低声复述，微微勾起嘴唇，面上绽开异样的光彩。少女翠眸更加明亮，仿佛两颗熠熠生辉的翡翠，给这个毫无人味的，冰冷的实验室带来日的生机。

        不过话又说起来。

        那一小块肌肤微微发，正在发育。

        这一定是海珊瑚最漂亮、最鲜艳的那一束枝。

        “礼…礼……”泽菲尔喃喃自语，紧紧搂着她。

        它的声音是多么宛转动听，甘醇无邪如诸神筵席上的清泉。英灵殿的女神为人间的勇士斟，被权污浊的灵魂被最冷冽的甘浇灌洗涤，竟然不自觉地淌泪。

        最终探向的地方，是泽菲尔的后颈。

        求偶的礼。

        啊，兴到害羞了，真是孩气。

        让一个危级异种成为我的朋友，甚至亲自为我送上礼，天啊，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奖励吗？我简直就是科研天才啊！陛应该给我颁发“异种之友”勋章。

        “我会好好珍藏的。”

        “是礼吗？”芙洛拉问。

        ……手真好。

        海妖游过来，锋利的手爪弯曲，掰断了一枝鲜红的海珊瑚。光线散来，令鳞片闪烁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泽，它浮到面上，探腰肢，向她举手中如血的珊瑚。

        收礼的话，就是答应它的偶了。

        这个姿势没能维持多久。泽菲尔轻颤着，微微的红涌上面颊，它缠抱住手中纤细的手臂，湿冷珠浸湿了少女外套的长袖，海妖垂，腥红如珊瑚树的尖过她的掌心。

        真的好像小狗。

        芙洛拉意识到，这个动作在海妖的语言中，或许代表了“喜”，或是“展示”，但是不完全准确。她有痛，后悔以前玛德琳教她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讲，现在只能连猜带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