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准备了早餐，过后去吃吧。”

        邱雎砚给她挽了昨天一样的发，却不知从哪里拿一支蚀刻绿萼珍珠铜钗了发间，鸢有些惊异地抬手摸了一摸那支钗，又自镜中转看向后的人，还想纠结昨晚的事，却要开了就转了话锋：“谢谢。”话音落，邱雎砚就接上了她的回答，轻声“回礼”两个字。鸢不解，邱雎砚却不解释了，只是笑了一，伸两指展平她为回忆而皱起的眉。

        邱雎砚喜过的人是于莫莉，她只从邱绛慈中了解过她，都说旁观者清，那就是与邱雎砚很般的人了。而她与她半分相似都没有，忽然有些豁然开朗起来，她似乎明白为什么邱雎砚并不会真正喜她，可她还是鼓起勇气，在邱雎砚帮她解发时，问了心底一直想问的话：“邱雎砚，会和我在一起吗？像你与于小那样。”

        “天气渐凉，吃好了，我送你。”

        两人无言地吃过早餐后，鸢一刻不停，邱雎砚没有挽留，让家替她叫了黄包车到门。彼此廊等待时，鸢背对着邱雎砚故作赏花，伸了几次手也没接到一片落的花，邱雎砚站在她后一步的距离，却见她宝山空回，也伸手去就轻易握住一片，放到她掌心上。鸢对他的准捕获有些欣喜，她凝看着掌心的一片薄薄的紫红笑说：“少爷，你不在时，我会想你的。”

        “不了，我得尽快回去。”

        第二天，鸢醒醒睡睡到天亮，穿好衣服打算去打梳洗，没想到邱雎砚来到了房门外正准备敲门，她见到邱雎砚显然一惊，后退了一步，恹恹清醒了几分，无措地边捋发边哑声开：“少爷，早上好……”邱雎砚看得她的慌乱，径直走来，牵过她的手到镜前坐：“我给你梳。”鸢愣坐来，却坐得直，她仍旧耿耿于怀，邱雎砚却好像若无其事，从镜中窥看他，今天少见地穿了长衫，偏的雪白，纤尘不染，右手指上带着的那枚金戒穿过她的发间，若隐若现，却衬在黑白之间辉琳琅。

        最后一句，又回到当时温，鸢第一次对此到厌倦。她回过，邱雎砚转离开她的视线中，她也没忘记问，什么是私相授受，可她也问不了。

        黄包车送鸢抵达云巷巷，已经不见饭馆的旧影了，变成了一家米铺，一袋又一袋开了的米堆在门，却依着米袋立了一块陋的木板用炭灰抹写着“有茶”，旁边就摆了两只旧板凳。她走到最后，一切别离仿佛就在昨天，草木依旧，脚的泥路不改烟尘，站定在门，见门虚掩着，一人声模糊，轻轻推了一推门，声清晰了一些，前面的话仍在辨认来人，直至“若娶了束小，他是不会委屈她的”这一句时，她终于认得是谁了。

        停留的时间还不够走来的时间长，鸢忍住惊声跑了巷

        “鸢，我只能够给你份，从前承诺你的也都算数。”邱雎砚像是早有预备，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了她，而听见“于小”也没有多余的反应，“我等你洗好了，带你去睡觉。”

        可她是束鸢。

的视线骨碌碌到了门边。她还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而此刻砸得不能再砸，她有些无望地先一步看向邱雎砚，她就是摔碎了餐盘没钱赔给老板离开的饭馆，虽然地上的这一只没有碎，但如果追究起来，她大抵赔不起。

        邱雎砚伸手轻轻拍了拍鸢的，起走到门前弯腰拾起轻放到桌上，并不介意地说：“捡起来就好了。”鸢想，不怪她就好，然后再将刚才的吻忘记，可若是邱雎砚不提起，她又不妥协了，果真等邱雎砚走回来，却说：“我们去沐浴吧。”

        如果她是那只杯该多好。

        “鸢，你当作这是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