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他最终说，“不过不是现在。”

        哪怕是幼蛇也会拥有獠牙，哪怕孩也已经明白愤怒。你永远不会厌烦和阿萨德一起的亡，却憎恨被这世界践踏。

        这挣扎缄默无声，却得到有力的结论。你又因此重获活力，依偎着阿萨德读你得到的破旧画报。那上面绘着玫瑰和王，这种早已落伍的阅读方式载着和它一样古老的童话。你从没见过玫瑰，于是忍不住用手指抚摸着纸面上长着尖刺的红花朵。

        可一个又一个孩被你问过，又都告诉你爸爸与妈妈不会重叠。最终你明白与众不同的不是德利亚而是你，你听过很多孩呼唤他们的爸爸妈妈，可是你从不知这两个称呼不可以合二为一。没人告诉你这最基础的常识，阿萨德也不纠正你。

        你不在乎这世界怎样描绘父母，只要你抱着青年的腰蜷缩在他怀抱中，信心就又重燃。你在心中沉默而决的定义，一切一切事都可以被重新定义，直到它们与你们牢牢契合。

        你伸手碰阿萨德纤长的浅黑睫羽。睫像是被裁剪的羽翼，面遮掩着淡灰的眸。那双睛因为颜而倍显冰冷，但是注视着你时冷意消散。

        “可是什么时候可以呢？”　你还要讨一个确定的承诺。

        你的妈妈和你并不相同。阿萨德无法把自己的怀抱当故乡，他的旅程另有终。你明知这一，可是又一次听到妈妈这么说还是不免难过。

        阿萨德愣住了。

        那就足够了。

        “但是别怕，伊莱娅。”　他低声说。青年苍白而丽的面庞被舷窗外遥远的星光勾勒明暗轮廓，他把承诺当安，“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阿萨德说他不知。你们一直在浪，穿过星群逃亡。这就是妈妈给你讲的故事，血的、杀死了你亲生父母的瑰丽故事。现在帝国要践踏这敢于忤逆的卑贱者，笼中的囚鸟应该再一次归于囚笼。

        “等回家以后。”　阿萨德回答。

        “因为爸爸和妈妈是一样的。”　你辩解。

        你欣鼓舞地亲吻他的嘴唇，而这次阿萨德没来得及拦住你。淡漠的青年因为神而丧失了戒备，被你得逞。好撒的孩亲吻妈妈温的嘴唇，有那一度就心满意足。

        你把这意外遭遇的惊涛骇浪深埋在心里，回到了阿萨德的怀抱。

你呆了一，为这天经地义居然会遭到质疑。

        那时你还不知你已经接近了这段旅程的终，每一艘船都会靠岸，亡者也会选择一颗星辰，又把那称之为家。

        “爸爸，我只是觉得生气。”　你用那双镶着灿烂金边的眸望着他，语气笃定，“被惩罚的不该是我们。”

        你没回答，看着青年浅灰的睛，抱着他的脖颈把脸深埋在他颈间。你看，阿萨德会回应你的。无论是喊爸爸还是妈妈都没关系，他都还是你的阿萨德。

        它的颜像你们告别的璀璨星云。你想要玫瑰只是于一种本能的留恋。

        而现在，在你还没来得及成为大人以前，你想妈妈能找到他的家。他和你的家。

        你想要阿萨德和你连终末的归途都一样。等你长大，你想，也许你就可以像妈妈之于你一样成为他归途的终。天真执拗的孩一厢愿，把这归咎于你不够大而不是阿萨德不够你。你永远不会考虑后一种可能，妈妈要你，他只会你。

        “爸爸。”　阿萨德和以往一样看着你，顺手把你乱的发扎起来。你又叫他妈妈，这超越往常的依恋太过明显，让他忍不住蹙眉问你怎么了。

        “爸爸，你会为我种玫瑰吗？”　你问。

        你一直是好奇又贪婪的孩，想要什么是家常便饭。可这个问题却充满一种孩气的浪漫忧伤与憧憬，让他不知如何回应。

        你们在一个月后靠岸。在那里，幼小的蛇第一次长了鳞片。

        “那些人，”　你问，“还会追来吗？”

        没有人可以跨过阿嘉德的翅膀伤害你。

        你厌恶世界对你加以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