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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穆哑然失笑,微凉的唇柔柔落在她额上,“殿辛苦了。”
靖安本不想再提周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不知听了多少遍这个名字,多晦气;可是又有些贪恋驸怀中的温度,于是伸手将人抱住不让他起来,脑袋蹭在他颈窝,模模糊糊
:“也该让他们警醒警醒了,上行
效,京中尚且如此,地方上谁还敢想。毕竟现在可没有……”可没有敌国外患能让举国上
一致对外了。
刑尚书振袖拱手,客气地维持了面上的尊敬:“殿
请讲。”
“无妨,朕亦十分关心此事。”邓皇不动声看女儿和大臣们斗嘴。
“然后呢?”人驸
忍不住追问。
你也知公主府的人每月准时到大理寺
卯啊。大理寺卿默默咽
中的苦涩,前有周家三天两
敲打,后有公主一旬一次垂询,大理寺又能如何?
邓皇虽然允许她在诸臣议事时殿,但靖安毕竟没有系统接
过政事,除了第一天的
其不意,后来便还是老老实实地
些帮邓皇递一递奏折笔墨、整理御案归总奏章的活,顺便围观议事的大人们推诿掐架磨嘴
。
手中的折
,镇定转
与满殿文武对视,语气波澜不惊:“……说我?”
刑尚书冷着一张脸:“长公主何必明知故问,大理寺在押周黎已逾三载。”
靖安冷冷扫过在场其他微垂着装聋作哑的大臣们,最后落
诛心之句:“本
也十分好奇,想问问在场的诸位――尤其是积极为周黎求
的大人们,究竟是谁罔顾律法,不听用命?”
长公主:“……” 她说这个仿佛不是为了给自家驸听
闹的吧。
刑尚书却抓住了她的话
:“此事交由大理寺全权审理,公主
份虽贵,也不能横加
涉。”
“是是,灭国之功呢,”黎穆本人倒是并不介怀提起
“以及,”长公主提了声音,冷喝
,“寺卿,当日大人还未升职,周黎是大人亲自带走的吧?彼时本
尚在病中,也特意派
人与大人说过,大理寺若不能定案,需要取证询问,栖梧
及公主府随时有人等候通传。
长公主叹了气,向上首倾了倾
,“想来新律之事今日算议完了,既然范尚书问起,靖安斗胆占用父皇和各位大人一
时间。”
“理深重,须审慎彻查,”长公主没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大理寺这句话,本
已经听过许多次了,不敢劳寺卿重复。”
“据元德八年政令,京中百官办公,自受闻之日始,一日受,两日报;狱案之事,三十日
审讫,若有疑难重大及
法深重者,呈使三司准许,于四十五日
审讫并报送三司听闻。
但为殿中唯一一名女
,这位年纪不大的公主殿
并没有如刑
尚书想象一般怫然作
,或是与上首的陛
委屈哭闹,她静静地观察了说话者片刻,语气温和地问了一句:“不知可否请教范大人几句话?”
“没议结果就散了。”靖安冷脸。
“既然范大人特意提起,想必刑已审阅过案卷。”长公主思索片刻,“不知……大理寺最终议了何罪,竟让尚书大人对我产生如此误会?”
“哦,看来还没有定罪。”靖安长公主似乎略有失望,慢吞吞名,“也对,本
上个月着人去问时寺卿们还在商议,想来也不会突然
了决定。”
“如今三年过去,本连南黎都平了,怎么还不见大理寺有人上门询问呐?”
刑尚书:“……”
“若本没有记错,周黎事发第三日大理寺便将人从
中带走,半个月
,当日到过城西别院的宾客均接受了刑
问讯,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查不明白的事需要诸位大人考虑三年之久?范大人既然为周黎抱不平,本
也想问问,刑
和大理寺的案卷大人可曾看过?此事既有刑
参与,大理寺未定其罪而将人关押,刑
便也不闻不问?”
正巧今日议的是刑修律之事,除刑
之外,大理寺及御史台也都得了传召,从没在周黎的事上求过
的大理寺卿不意火突然烧到自己
上,只能
着
开
:“陛
容禀,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