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净的手比她更快伸过去，占满她的视野。

        “我来吧。”

        陈嘉效一直看着她角度向的五官，平静表面一颗心砰砰直，很希望她能抬，他会自己撞上去，哪怕粉碎骨。

        “好。”郑清昱应了声，转而侧去拿别的盘，脸一转，几缕有些长的发就从耳后漏来了，那缕从鼻端飘过的清香也捉摸不定。

        重新坐来的时候，蒋然妻随八卦了一句，“嘉效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是……”陈嘉效刚发声音，纷纷耳朵尖，突然探来半个脑袋大声说：“那个女博士都不理他了！”

        陈嘉效心一滞，视线有些急迫越过桌面，就在这时纷纷又发求助，“谁能来帮帮我！”

        郑清昱站起来，对正在倒茶的蒋然妻说：“我去吧。”

        “我是一个人，一直都是。”

        那个站起来的影一顿，但其实是椅往后挪需要时间，郑清昱很像那种对一切都不兴趣，自我界限过分鲜明，过于正经的女，什么反应都没给就走了。

        一顿饭来蒋然妻算是看明白了，她对陈嘉效没兴趣，不过也不奇怪，陈嘉效也是过于闷了，在第一次见面的女人面前也没几句话，那再帅的脸也抵不住他无趣的灵魂啊。

        怪不得三十好几了还是一个人。

        可显然，他对郑清昱有兴趣，男人的神不会骗人。

        蒋然妻只觉得有可惜，郑清昱显然不接受这样的信号，生人勿近的冷冽带刺，会让所有心有意图的男人望而生畏。

        两人前后脚离开的，郑清昱拒绝了蒋然夫妻要送自己的好意，纷纷啜着陈嘉效的棒棒糖，笑嘻嘻看着她陈叔叔来了句：“小郑阿姨才来敦不熟悉路，让陈叔叔送送她呗，我陈叔叔可绅士了，反正这不会耽误你什么对吧？”

        说完冲陈嘉效一扬眉，似乎在说：我可没白吃你的糖。

        陈嘉效微微一笑，回她一记淡定的目光，矜持开：“当然不会。”

        蒋然这时也开了，“对，还是让嘉效送送你，大晚上的你又刚来这边。”

        这一次，郑清昱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同意，只是冲陈嘉效弯了弯嘴角。

        礼节的一笑让陈嘉效品尝到了苦味，腔很紧，随时都会炸开的错觉。

        一年没见，今晚偶然的意外其实让陈嘉效陷英国冬时令的世界更提早地黑暗。

        晚上风很大，雪还在落，只是变小的，地面一层霜似的白时不时被掀起一层矮浪，郑清昱套上大衣，发散来了，有一些自然松弛的弧度。

        陈嘉效稍稍落她几步，这才恍惚发现她发还是很长，甚至到及腰的长度，整晚夹起来完全看不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小区，主街逐渐有了闹的痕迹。等红灯的时候，郑清昱余光里忽然冒一双手套，她垂眸很久才慢慢抬看向和自己并肩的男人。

        他一来，把路灯都遮住了，让她只能看到描摹他五官的光线。

        “谢谢，我酒店就在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