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来了，我那时候才知这些年他一直是一个人，他跟我说，这正是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他明白我丈夫是个很好的人，他知他会一辈好好护我，所以即使他很难过，可他尊重我的选择。他承认自己会有嫉妒和不甘的觉，可他又明白，不能因为我就放弃他们之间的友，毕竟这是一场公平的竞争，只是我们三人相遇的时间也许不是最正确的。他说真一个人，应该以她的幸福为自己的幸福，所以他继续和我丈夫来往，不是原谅，也不是谅解，是他我，不想让我背负比他更多的不甘开始我的新一段。他确定我已经家庭满了，在我女儿都已经在街和男孩约会的时候告诉我这些，他说他交往了一个女友，也是中国人，他打算和她回国。”

        郑清昱目光失焦，屏住了一瞬间的呼，仔细受自己的心还是平稳的。

        “我那天晚上哭了，不因为什么，只是我再一次确认他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年轻的我没有错人。”

        *

        后来王茉妍捧了几本相册来，郑清昱觉得这个场景有熟悉，意识抗拒，是王慧中和善的语气把她从那种走到悬崖边缘的绝境中拉来。

        “我这里有很多学生们的照片，每一届都有，我喜摄影，把他们帮值得纪念的瞬间记来。当初带了一分走，现在又全都带回来了，却也只有我在看它们。”

        在王慧中苍老的手，郑清昱看到更多的少年周尽霖，更鲜活、更有朝气、更多笑容。

        开学第一天上台竞选班长、课间倚在走廊和朋友聊天、课间站在最前面、班级元旦活动被抹一脸油、在广播站着耳机对话筒播音、球场上扣篮瞬间、考试前在座位怡然自得转笔……

        每一张照片都有故事。

        王慧中都记得，虽然有时候会想好久，可最后都能说来当时大概发生什么事。

        当王慧中指着一张照片唇畔笑意更深时，郑清昱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遍在家星遭受的凌迟。

        这一回她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可单独看到周尽霖和黄梦寻在座位上的双人合照刹那，郑清昱承认自己还是被中伤了。

        她指着照片问王慧中，“这个女孩是周尽霖的同桌吗？”

        王慧中摇否认，“不是，她是隔班的。”

        王茉妍端来一些果，凑个闹打趣自己的老母亲，“别班的女孩坐在你们班男同学的座位上，妈妈，原来您老师那会儿就这么开明了。”说完，她冲郑清昱抛过去个神，忍俊不禁。

        “欸，说得我多不明事理一样，你老妈我也年轻过，少男少女心萌动再正常不过，只要不影响到心健康就无可厚非，他们都中生了，有自己的思想，也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的勇气，我只是教书育人，要是行破坏什么，自己也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