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白的脸她匆匆一见过，她记忆力不咋地，只记得惊鸿一瞥，余后想要细细回味倒也记不住了。

        在她看来，霍以玄的此番举动也算是投诚，该说不说的都挑破了，人和人之间还是需要保存几分信任。她不过是来刺阁慢慢消遣时光以等待任务派发，没有必要和人撕破脸。

        “你为何不肯让我看你的脸？难你不如你弟弟好看？我看你弟弟又是秀可餐，难不成......”陆涟一旦得意忘形就容易尖利起来，她说话无轻重，笑起来又是眉弯弯人畜无害的，哪怕个掩葫芦，倒是难让人讨厌。

        他脱掉披风，左臂包扎着锦布，渗了血，染着锦布颜深了几分。

        话回霍以白这里，他只怀疑自己是否堕梦魇之中，从看到陆涟变成那种可怖的模样之后他就觉得脑发懵，但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吓晕过去的。

        “没怎么。”霍以白瞪了一。

        “无。”霍以玄合上卷宗，燃了一只香薰置于桌上。

        霍以玄甚至自顾自散了发，这样会给他一种很恬然自安的觉，压住了墨衣的沉稳戾气。

        霍以白半天等不到答复不作多问也脱了面。他的鼻尖冻得发红，不住搓双手覆盖脸颊，神态就像寻常的阡陌少年，稚态得很。

        “我想吃一冰凉的吃，来一过了凉井的酪？我原先瞧着你弟弟吃过几回。”她嗜凉，屋里又得挂火，总要些东西火。

        “无妨，你看也无事。”霍以玄言语沉沉的，倒听不绪来，“只是某个人曾说过，脸乃门面，江湖仇家重重，少脸保安全。”

        “哦，那人是谁，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啊。”

        仆人拿来净的布料和清为他理伤。他的伤极深，只是草草了针线，如今又开裂了，血从凝合的血痂往外涌。

        霍以白沉闷地“嗯”了声，走到香烛旁用火燎了针，准备穿针线。针细，他穿不过去，一时气急，啧了一声。忽而意识到了什么，问“哥，你的面呢？”

        她看着卷轴不大在意，“就这些？”歪着脑袋又问。

        陆涟忽而觉得他有不怀好意了。

        门外原先落了锁，只听咔吱一声门开了。已有仆从在外应答，是白主。

        “这是怎么了？”陆涟假惺惺关切。

        而今看到霍以玄的脸，才堪堪把他弟弟的脸记住，兄弟俩共用一张脸。您瞧怎么着，多稀奇-----诶，双胞胎！

        屋里稍许有些闷，“可要吃什么？”他又问。

        “话说我从未见过阁主的面。”陆涟忽而发声。

        仆从依言索人，霍以白上还带着些许雪霜，旋即室。又见陆涟，竟一反常态地淡定。

        霍以玄冷不丁一愣：“嗯。”，而后才好。

没定论。”霍以玄扣住卷轴的尾端，翻了面。他低读着卷轴，连额前的碎发散落都没有注意到。

        “姑娘不如照旧喊我阿玄好了，我也继续尊称姑娘为，这样行事也方便。”他撩了一衣袖，半截手臂，把宽大的衣袖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