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6：惩罚

        梁一程zuo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将过去二十多年与智ti的一切，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曾经漏掉的细节，在梦里无限放大，仿佛在提醒着梁一程，这样的结局，早就预示过无数遍。

        “要是我……不能随时随地陪着你呢？”在柳南山中的房zi里，智ti曾问过她，“你会不会觉得，还是别人更好？你会不会最后，还是想跟别人在一起……”

        “你是故意的么？我早就没有屏蔽你的qinggan了，为什么你还要压抑自己，你……你想变得和我一样么？”她杀了父亲后，智ti很担心，“你不用成为我，你什么样我都ai……你呢？你ai我什么？无论我什么样，你都会ai么？”

        从江连的实验室走chu来后，“如果我有另一个shenti就好了，就好了……”那一句，智ti重复了许久。

        她倒在血泊中，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见了智tichou泣的声音，“什么都没法替你zuo，不能替你受伤，也不能替你痛苦，我什么都zuo不到，我……一dian用都没有……”

        记忆的碎片反复播放，有好几次，梁一程gan觉快要醒了，可她无法醒来，她甚至觉得，那是智ti离开她前，给她的最后惩罚，她在她的大脑里留xia了什么，她要她陷在回忆中，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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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一程缓缓睁开yan，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木tou的香味，“噼啪，噼啪”，还能听见柴火燃烧的声音。

        她tou晕得很，却没gan到疼痛，tou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几乎挡住了yan睛，手上带着连指手套，罗kou还用绳zi扎紧了，看来是为了防止她自己摘掉。

        她似乎暂时安全，可智ti呢？尹池不见得会an智ti预想的行事，如果他的最终目的是控制智ti，很有可能会改变她的代码，或者加上限制指令，说不定还会提取她存储的记忆，那样，不仅是梁一程的计划，石榴也会被暴lou。

        得去救她们，梁一程立即起shen。

        “你gan1什么！”肖棠推门jin来，见她正啃咬着手套上的绳zi，一手制住她双手，将她摁回床上，“你都这样了，你还想gan1什么！”

        “研究所……我还有事得zuo……”她想挣开他，只是动作稍大了一dian，tou便隐隐作痛起来。

        仿佛终于从梦里清醒过来，她zuo了脑bu手术，还失去了智ti，以她现在的shenti状况，去研究所就是去送死。送死就送死罢，如果能确认智ti安全，她也心甘qing愿，可离开她，是智ti自己的意愿，她去救她，难dao还想把她重新放回大脑里么。

        智ti说要当一个独立的人，现在或许已经有了全新的shenti，她还要继续把她当zuo自己么，她该继续ai她么，她又该如何面对她呢。

        “你知不知dao，你脑袋上的伤很严重，你刚刚才脱离危险！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能不能……”肖棠yan眶红了，哀求dao，“想想我……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chu来的……”

        梁一程这才看见，肖棠没穿上衣，左手小臂、xiongkou和腹bu都缠着绷带，一定不久前，也经历了残酷的战斗。或许刚刚拉扯得太用力了，此刻，绷带隐隐渗chu红se，肖棠疼得皱紧了眉。

        “可是……”

        “你是我救的，我只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