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记得，他最风光的时候。但我不打算让他得意。于是我说，97年哪有劳模评选，大家都要岗了。他的神黯淡去，连起都忘了。我拉他起来，嘴上说，那时候你比现在好看，卖得上价。他脸更灰暗了。但他没法反驳一个嫖客这样赤冒犯的发言，一定程度上也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我现在算是他的合作人，他不得不听。上次之后，我向他抛了橄榄枝。除了趣用品店，我还有个小录像厅。什么电影都有，最受迎的是三级片。注意，是三级片，不是A片。我喜有剧有纠葛的有遮掩的，邵氏风月片在我里是一门艺术。而且审查时你从碟片海报上看不太大病，它们多名字和简介比较暧昧。而且开始播的时候看起来很正常，民警没耐心看完。附近的小氓或者伪文青经常哄刚交往的小女友来这里看片，等到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个人半推半就就上了床。所以我的放映厅都是一小间一小间比较私密的，脏了地方额外加钱。我愿意把其中一间长租给他，他帮我招揽生意，也省去一些其他的开支，我还可以得到一些分成。

        但男人真是没有耐的动，尤其是见惯了套路的吝啬老嫖客。所以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巷里挨。他掏不租我那一个房间的钱，我说让我就行。

        在他脸上后，他说这样要加钱。语气不像报价，像是商量。监狱生活让他变得呆板胆怯，神没了以往的犀利和明，讨好谄媚都带上一份小心翼翼。我没把钱递到他伸的手上，而是在了他的领。他的衣领宽大，我向俯视的时候能看到一片好风景。什么事都没耽误他锻炼，看起来又又大。钱掉了去，他掏的时候我还在盯着那一抹光。

        他把我的话听去了，买了染发剂自己鼓捣，发变黑了，耳朵后也是。我摸着那染上的一抹黑，现在已经搓洗不掉了。我说可以，发再长，还留以前那个发型，好看。他被我哄得或者是得晕晕乎乎，胡乱答应来。

        我说，我还是喜你以前的样。他完脸抬起，中好像多了亮光，说你认识我？我说认识，过去一个厂的，余神探嘛。他中闪过一丝彷徨，不知怎么对待这个他过去引以为傲的外号。但他很快重新抓住了重，问我那你记得97年我当选劳模吗？

        这个破地方的天气永远湿阴暗，刚过一场雨，各灯光在积滩中倒映霓虹的颜。他跪在地上的时候从膝盖那里布料被浸湿。我了他的，那乱糟糟的短发有不少白的发茬。十年过去，他不过四十来岁，却有了五十多岁的老态，看起来倒像我爸。

，但那个编制的梦没过多久就把他自己送了监狱，所以一切不了了之。我还要谢他让我早离开了工厂，比别人先抓住了机遇。

        有人从房间里走的时候，我就会去，问他刚才的片好看吗?他坦白地说没看完，于是我坐来把片从停的地方开始播，他光着，披着衣服坐在我旁边，我把在嘴里好的烟递给他，他接过来，吞云吐雾的样是个老烟枪，架势很是好看。于是，那片，他依旧没有看完。

        在巷里抓着发把他去时，我心里充满了恶劣的愉悦。他的活不好也不差。可能监狱生活给他一经验和这行的启发。他的小徒弟无缘得见他师父现在这样，只因为太崇拜信任他，早早在二十郎当岁阴差阳错断送了命。我不打算提这茬，因为这对我也是一件痛事，我不要和他分享关于好友的共同回忆。但我有其他方法刺痛他。

        怎么谢他，当然是照顾照顾他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