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ll？”

        “不太记得了。”Till又了睛，好像又要睡着的模样，“我总是记不清我的梦。”

        她用湿巾了Till花猫似的脸，然后又把人了毯里，潦草地拍了拍Till的，佯作帅气地说：

        『这么肉麻的话你怎么说得的。』

        “那就久违地陪你睡觉吧！你放心！肯定不会有黑怪闯到小Till的被窝里！”

        什么？Till挑起了眉，往周围巡视良久，才终于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翻到被自己忽视许久的手机，锁屏上除了群聊和广告，Ivan的99＋便显得格外瞩目。

        “你不是吗？”

        『我用手机还你。』Ivan摇了摇自己的手机，笑着说。

        Till抖了抖，一副起了一鸡疙瘩的模样。

        Ivan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又噩梦了？你刚刚哭得好厉害。”

        『你不看消息吗？』Ivan说。

        恶？Till不太确定。准确来说他其实记不清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甚至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与他腮边的泪痕和一的冷汗形成割裂般的对比。Hyuna给他递了包，他小心地啜饮了几，觉得嗓没怎

        “Till！”

        Till被看得有些发，终于还是忍不住往后挪了一寸。地上的纸张也顺势动了些许，在静谧的工作室里发了尖锐的摩声。Ivan没更一步，只是一手撑着脸，睛笑得弯弯的，继续看着Till说：

        『你到底什么事？』

        Ivan似乎有些委屈地说，但面上还一直是那副笑的模样，直直地盯着，好像要把Till圈在他血红瞳孔里似的。

        『但我还是会很伤心的，难Till真的就要丢我了吗？』

        Till终于抬起了，他摘了耳机，眯着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Ivan。距离其实有过劲，他甚至能听到对方微微急促的呼声，但从那算不上好印象的贩卖机初遇开始，Till多少对Ivan有异于常人的距离有些耐受了。

        么难受了，就立刻把盖拧上递了回去。

        所以当Ivan终于意识到Till在工作室时，Till已经开始起草另一首新曲。夕阳西斜，橘黄的余晖印在散落在工作室地面的稿纸上，而在这些稿纸中间，Till就坐在那里，着耳机，面上着一副抗疲劳的平光镜――还是Ivan送的，一边抱着吉他，一边俯了一张新的稿纸，用铅笔在纸上勾写着什么。

        －

        『嘛？』

        『不会分开吗？』

        这很奇怪，毕竟虽然这人面上经常是一副带笑的温和模样，但Till却清楚地知，Ivan真正开心的时刻并没有几

        “记不住倒也好。”Hyuna说，“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忘了倒也快。”

        『什么事？』不过他还是没好气地说。

        『抱歉打扰了。』对方说，『我叫Ivan，我现在没有现钱，能借个币、买杯咖啡吗？』

        －

就连天生上调的尾都有些没气神地耷拉了些许。

        一看就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境地。

        『一直不会？永远不会？』

        毕竟净的饮用是很珍贵的东西，他们得省着喝。

        『毕竟要毕业了，想着要和Till分开，我会很寂寞的。』

        『只是毕业而已，我们后面又不是说会分开、永远不见了。』

        『我给你发了好多条消息。』

        『反正你就在我面前，只说不就行了？』Till有些奇怪。

        “……你好吵啊！快走开！”

        Till猛地睁开了，才发现自己背后上早已满是冷汗，咙泛着裂的疼，脸颊上也是一片湿冷。Hyuna半躺在他边，正一脸担心地望着他。

        Ivan发消息约Till见面的时候，Till正在抱着吉他修改着乐队将在毕业晚会上演奏的新曲。临近毕业，说不惆怅是不可能的，但Till目前更醉心于那一个个小小的的音符、韵脚之间。他轻轻拍打着琴，嘴里哼着在他脑力盘旋许久的曲段，全然不在乎被自己调成免打扰模式的手机已经被Ivan发来的消息满。

        “哄小孩吗？”

        『你真的不看吗？』

        他叹了气，又把手机熄屏放了，习惯用手抚了后颈，才又抬看向Ivan。

        『什么丢不丢的，你是什么小女生吗？』Till顿了顿，『不过这样说也不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Ivan很难形容他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更加定了自己此前的决定。他没有敲门，只是径直走到了Till面前，蹲了，了其中一张被写满的稿纸。

        『抱歉啊，不过你也知我作曲时的习惯，天塌来也……』

        『别问了，烦不烦啊……只要你不厌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