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工象征地鼓了鼓掌，启攥紧拳，郑重其事地说，“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得放了我的人。”

        “好啊。”

        “诶，这不就得了吗，破鞋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只要我还有……一气……就没人能……咳……在我面前……欺负阿……”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留来。

        启的脸又白了几分，他动了动嘴唇，作镇定。

        男人斜睨着他，很不给面地大笑，“小陈总，我需要跟你这个交易吗？我杀了他，照样有办法让你跟我走，不信，咱试试看。”

        “放了你的人？”

        清洁工面不改

        “小陈总果然聪明。”

        “行啊，小婊，没想到除了那个大名鼎鼎的老默之外，你手还有一条汉。就是不知，他的骨够不够――”

        启崩溃似的哭喊着，发抖的手指差解不开西装纽扣，好半天才把外套扒来。他今天门时没想着要和人见面，里面随便穿了件书婷给他买的粉衬衫，还绣了只卡通小猫，现在现在这个血淋淋的残酷场景里，显得尤为可笑。

        “小陈总，你来数个秒嘛，看看他的肋骨要踩好久才能断。一，二，三……”

        “他不可能只是要你杀了我吧，他是不是想从我这，讨要什么东西？”

        “小陈总，领导想要的东西，怕是不在你手上喔。”

        阿。他的阿。

        那个外乡杀手又一次抬起了脚，踏上了气息奄奄的唐小龙艰难起伏的脯，不停地施加着力度。

        清洁工轻浮地打量着满面泪痕的启，咂了，朝路边那辆盖敞开的手推垃圾车指了指。

        “不……不要……”他目眦裂，好不容易才混着血沫挤几个字。

        “我脱！我脱……”

        大概是想要几声嚎叫来威胁启，清洁工用力向一碾，把濒临昏厥的唐小龙又痛清醒了。他咬紧牙关，把咙的腥甜味咽了回去，是一声不吭。

        “你他妈……不要欺人太甚……”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启略一蹙眉，很快反应了过来。

        “你自己把衣服脱了，躺到这个里面去……别怕啊，小婊，这车是新的，没装过垃圾。”

        踏在他的劳保鞋，并没有拿来。

        “你放过他吧，大哥，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合你……是我，是我不知好歹，跟赵书记对着，我，我应该在徐江来找我时，就直接把录音笔给赵书记的。大哥，我错了，我不敢了……”

        “从开始脱，一边脱，一边扭你的屁……瞪什么瞪，别他妈装，跟你没过脱衣舞似的。”

        “听说小陈总你，以前是卖屁的。”

        个臭婊又装上了。清洁工刚要再开讥讽几句，角突然搐了一。他视线移，一枚啤酒瓶的碎片，深深地陷了他的小里，成的鲜血淌到了唐小龙的衬衣前襟上。明明已经被打得半死的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摸索到了一枚碎玻璃，奋力扎伤了他的，见他看向自己，唐小龙咧开嘴，冲他挑衅似的笑了一，啐一血。

        落到地上的是他的阿的双膝，启跪了去，为了表示诚意似的，还朝他们的方向爬了一步。

        我不值得的啊，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成了小陈总，我算个什么东西。

停顿片刻之后，那个声音深呼了几次，又继续问，“赵立冬……赵书记派你过来，他的要求……是什么？”

        “所以你们的计划是绑架我，用我威胁我爸交黄翠翠的录音笔？”

        恍惚之中，唐小龙费力地转过，或许是执念作祟，老天爷竟残忍地让他朦胧的视野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清洁工嘲着他，狠戾如狼的目光紧盯着他的白脖颈，在他要解第二颗衬衣纽扣时，男人突然手一抬，叫了停。

        “好，我可以，可以去……脱衣服，就，就没有必要了吧……”

        不要为了我跪。不要为了我向敌人求饶。

        “这不是怕你上还藏了武吗，你以为我愿意看你的臭鲍鱼啊？”

        踩在他咙上的鞋，稍微挪开了一，他终于能得上气了。

        是什么。能是什么。

        阿，不要救我，阿。

        启额边青筋暴起，血丝爬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