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贿罪。我冒充他的属，给一个他在办的案的嫌疑人传递了消息，让嫌疑人给他送了个价值二十万的表，他收了，我举报了，判了五年。”

        “2020年12月，孙建华，滥用职权罪，故意伤害罪，判了七年。他在审讯犯人过程中暴力供，被检察院的人抓到了。本来不会判那么多年的，他手有分寸，最多是轻伤。我买通了那个犯人，打断了那个犯人的几骨，达到了重伤的量刑标准。”

        “2021年5月，陈斌，奸罪。那个omega是他在外面养的小三，他想甩了人家，我就找到了那个Omega，合伙设计了一奸戏码，把他送了局里。”

        “2022年7月，林天，醉酒驾驶。他本来只想小酌一杯，瓶里低度数的果酒被我换成了度数的伏特加。哦，我还提前在他的刹车上动了手脚，他断了一条，终残疾。”

        “还缺了两张，陈泰，和……赵立冬的。个月，省里就会派来调查组，是我爸的人。证据，我都准备好了，一定能把他们扳来。”

        我握住了启冰凉的手，我和他交缠的手指，都在发抖。

        “启，这六年，两千多天，我每时，每刻，都在看着他们。我知他们住在哪一条街，哪一栋楼，班要经过几个红绿灯，喜哪家的外卖，我知他们父母的退休金是多少，小孩什么时候开家长会。我一直等，一直等，就是为了，找到机会，一个接一个，毁掉他们。”

        “你……”他颤动的嘴唇，一丝血都看不来。“你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从一开始，就知了……他们，他们在那间屋里，对我了什么吗？”

        “我不知。因为当时的检查结果显示，你的上没有任何伤痕，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试图伤害你，但还没来得及真的些什么，就被李响阻止了。”我声音嘶哑，冷静到不可思议。

        如果我六年前就知，他们的所作所为的话，我大概，不会有这个耐心。我应该，会在当时就……一刀一个，把他们全杀了吧。

        “启，我这些，只是因为，我疯了。”

        我牵起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脸上，享受着他的碰。

        “我找不到你，到都找不到你，你跑掉的时候，我就想去查路监控，我爸不准，整个京海都没人敢给我。我爸说，让我不要再折腾，小心引起赵立冬他们的警惕。我反反复复地看你留给我的纸条，我对自己说，你会回来的，等你嚣张地回来，找我耀武扬威的时候，我一定要确保，你再也跑不掉，我会比你更坏。”

        我对着他笑，他颤栗的瞳孔里，映一张扭曲畸形的陌生面孔。

        “我早就疯掉了，启。我必须用尽全力，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我爸都没想到我能爬得这么快，我明年就能提局长了，我会是整个临江省，最年轻的一任局长，前途无量。”

        京海的政治斗争太过残酷了，这里是由钢笔和文件组成的斗兽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能给赵立冬和陈泰任何息的机会，我必须死死地踩在他们上。

        我以前从来不这些，我讨厌这些勾心斗角，官场倾轧。我原本，是想一辈个惩恶扬善的小警察的。

        “我没有顾忌，没有底线，无所不用其极，许多志同合的同僚对我失望，和我分扬镳，连李响都……都看着我，叹过好多次气。我了那么多坏事，我觉，我好像越来越像，六年前，那个我深恶痛绝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