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完全空来，属于靳时的只有一个行李箱一个行李包，还有一个双肩包，以及包上的手机，还有一本。

她等着靳时些什么，崩溃，哭泣，或者歇斯底里，什么都好，只要有绪就代表可以熬过去。

瞿宁提醒他吃午饭，他只接过一碗养胃粥。

瞿宁接过：“好。”

从那时起，他没有再来。

伊柏。

但靳时没说什么，他满杯满杯地倒，也一滴不剩地喝。

大约过了几秒，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靳时说：“来吧。”

是他的父亲。

她忘不了靳时听到伊柏自杀时的表，她清楚地听到他灵魂碎裂的声音，一片一片，沾着的鲜血。

三十Day30QuNing

“伊柏……伊柏他……”

公寓里没有专门喝酒的杯，瞿宁拿自己的克杯代替，把攒着的富士金襴都推到他面前，自己也坐他对面：“想喝就喝吧。”

靳靠坐在衣柜旁边的墙上，说是靠坐并不准确，青年腰弯了去，是一个抱紧自己的姿势。

他没有任何的表，挂了电话后第一反应是订了长沙到济南最近的可以订的飞机票，然后平静地起床，穿衣，洗漱，然后站在阳台上，一直站到了天明。

他抬起来，眶微红，但没有泪。

哥哥的梦境里，让他再一次想起来自己承诺过的好好活着的诺言。

中年男人说不一句完整的句，反倒是靳时冷笑一声，替他说完了接来的话：“楼，我知了。”

半开的门里，她看见电脑桌已经空了，行李箱摆在了床边，大概已经收拾了一半。

“这书我送给你吧，你说你没看完，我也装不了。”靳时把递给她，“厨我不带了，菜钱也不必平摊了，如果喜你可以搬到这个房间。”

可这个小傻，他自己失言了。

期间瞿宁去拉他，他淡淡的：“你先睡吧。”

但靳时没有。

Day30QuNing

想哭也能哭来。

“啊……啊，有的。”瞿宁愣了愣，连忙转去拿。

她顿了顿，看着他这个模样，心里一阵疼。

靳时这时却问：“你还有酒吗？绪堆得太多，一次清个净吧，我不想回去后还控制不住。”

等到七半，靳时给公司打电话，交接业务，然后拿了车钥匙去还车，没有吃早饭。

瞿宁推门去。

这是靳时永远不会知的答案。

瞿宁担心地望着门。

她被影响得无心任何事，直到午三钟，她敲敲靳时的房门：“我可以来吗，我很担心你。”

在你孤零零地看着自己血的十四分钟里，在你选择离开世界的最后十四分钟里，你在想些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

瞿宁心一沉到底。

“靳时。”

第二杯一饮而尽后，靳时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来电显示，神冷凝地放到桌上，开了免提。

靳时

“楼的人不会立死掉哦，一般要失血过多才会死掉，孤零零地看着自己血是很痛苦的。”

九多，他回来了，依旧是毫无绪。他把阳台晾着的衣服和鞋，以及其他个人品收起来，然后自己的房间，给乔凉风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