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想见你，我看到你都恶心透了，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是那个声音，季殊月回来了，他没在梦。季轻诃顿了一，转回又看见了她。

        季轻诃也不知他心中的恐慌从何而来，或许他知，但不愿意承认。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打开了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台阶和荒芜的花园，那里刚才应该还站着一个令人生恨的人，现在却空空如也。

        他转回屋，在即将门那一刻，他听到一声惊喜带着兴奋的叫喊：“宝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逐渐没有了声音，季轻诃还躺在沙发上，明明早上还晴朗的天气现在却突然阴了来，客厅笼上一层模糊的灰。房间极其安静，连季轻诃的呼声都似乎消失不见，一切都好像是季轻诃的一个梦，女人没有现在他面前，他还是被剩一个人。

        季轻诃觉到拉着他的细白手指确实是透着凉，这个人一向怕冷。现在又是将近深秋，就穿一件裙能不冷吗？

        季殊月一只手抱着另一只的胳膊，穿着一条简单的吊带白裙，长发乌黑蓬松，媚俏丽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但圈泛红却又让她显得更加惹人怜惜。完全看不是一个已经生育过并且快要四十岁的女人。

        白裙角消失在门中，门又再次关上了。

        “不想走那你刚才去哪里了？”季轻诃打断他的话，问了一个好似跟他们二人之间矛盾没多大关系的问题。

        温柔的声音一直缠着季轻诃，“别那么叫我，真恶心……”听着季殊月的声音，季轻诃轻扯了一嘴角，一个讽刺的弧度。

浑的力气，狼狈的倒在了沙发上，等他无意识的把手搭在自己睛上时，他才觉到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从看见那个女人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止不住的在发抖。

        季殊月被他再次拒绝亲密接心止不住的泛起难过，可看着季轻诃并没有关上门，心松了一气又雀跃起来，跟着一起走了去。

        季轻诃盯着地上台阶花纹，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扯一个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白日梦，又像是在讽刺自己的贱。

        季轻诃的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扯开她时碰到的细腻，他小时候最和妈妈抱在一起，亲吻碰她上腻白皙的肌肤。他总会缠着妈妈要亲亲，亲亲他的小脸，或者他去亲亲妈妈的脸颊，明明是个小男孩儿，却比好多小女生都要粘着自己的妈妈。季轻诃心里忽然涌起巨大的恐慌，外面不再有女人的声音，心里的恶毒的恨意也一消失不见，留的只有无边无际的茫然和害怕。

        季殊月好像忘了刚才季轻诃把她赶门外的事，见到季轻诃来立上前又拉住了他的手：“宝宝不要赶妈妈走好不好？妈妈真的好想你。”说着晶莹的泪又像小玉珠一样从她的脸颊花落，桃花尾染上了艳丽的红，“宝贝妈妈不想走，你别赶妈妈……”季殊月哽咽的嗓音黏黏糊糊，又轻又的挠在季轻诃的心上。

        季殊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说：“太冷了我就去旁边的小凉亭里避了一风。”

        季轻诃突然从沙发上直起，用力攥了攥拳慌忙的朝被他锁上的门走去。

        聊聊？有什么好聊的？聊聊你是怎么为了钱和男人抛我，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吗？

        想我……真是可笑，明明就是个骗，虚伪至极！

        为什么要回来？怎么舍得回来了？当初不是抛自己跟别的男人走的很脆吗？现在回来什么……他倒在沙发上，像是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整个人浑浑噩噩，可他还是能清晰的听到外面的那个声音。

        季轻诃没有说话，又一次甩开了她的手，受着凉的手指从他手背划过，季轻诃转了房。

        季轻诃没有回答她的任何一句话，却在心里对季殊月散发着自己无尽的恶意。他听见外面的女人一直在恳求，用他小时候最听的声音喊他，最后几乎带上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