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妈妈……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家，是普罗修特大哥捡到我的。”

        “哦……”

        你也经常被别人捡回去，但你没因此加黑手党。

        “这样，我教你饮品，你去开家茶店，保准赚翻，生活肯定没问题。”

        “……”

        贝西抱着膝盖不吱声。

        “那你想怎么办，要么留来当杀手，要么走人，只有这两条路。不然你去问问领导能不能给你换个门？”你想了想，“可既然在黑手党，别的门也些烧杀抢掠的东西吧……”

        贝西用被蒙住，当缩乌，“不知……我不知……”

        你也不知。

        自己拥有的仅一门手艺与租房经验，其它的，你可帮不了他。

        之后的几天，每晚贝西都要用这件事扰你，天天说、天天说，你烦了。

        你是想和他聊天，但不是只有一个话题。

        “无路可走，就只能继续了呀，你不能怎么办？”你不耐烦，“想就，不去就不，有什么好纠结的。”

        “呵。”他忽然笑一声，“对哦，你又不是人类，怎么可能懂人类的。”

        你愣住。

        “不是人类？”你喃喃，“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贝西不回应。

        你想不通，自己怎么可能不是人类。

        说自己是外星生、自己是鱼，都是开玩笑的呀。

        好几天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你就是不想搭理他。他也没再同你说话。

        讨厌。

        心很不好。

        你不知自己在不兴什么，自己现在没有胃，却很是反胃。不是第一个说你不是人，说你冷血、说你一颗冰冷的石心，冰心能被捂化，石就只会是石。

        你应该早就习惯了，你也调侃自己不是人，为什么现在却在乎它。

        如果自己不是人就好了。

        不是人，就本不会在乎这个吧。

        可不是人，自己是什么呢。

        自己又能回哪去？

        好恐怖。你不想再想了，不想探究那些你本不懂的问题。这个世界上全是你不懂的事，如今发生的也都是你不懂的事。你不懂。

        不想了，放弃吧。

        放空思绪，将自己分解到这栋房的各个角落，权当自己是个和墙一样的死。

        “幽灵……外星人……”

        贝西的呼唤合拢你的意识。

        “什么？”你问。

        结果他还是在纠结那件事。

        他心不好，你心更不好了。他为什么每次都给你倒苦，就没一开心事？

        “你去看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吧。”你敷衍他。

        “什么？”

        “看了就知。”

        这次他听你的话，去买一本。看到那堆意大利字母你就大，不跟他一起看。事实上你完全不记得《老人与海》讲了什么。

        贝西看了几页，说看不懂。

        你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