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又抿嘴笑了笑。转走的时候，他还愣在原地，那一瞬间像是电闪雷击，脑里只剩“可”这个词。

        “走不走？还要排练呢。”她回说。

        他赶上她，几步又逗她笑了，两个少年人，绪来去得快，此时心事全无。

        剧紧赶慢赶排练完了，艺术节那天，在学校礼堂完成了演。演完来，她在后台发现后背全湿了，C和E用力地拍她，三个人抱在一起。Y也累极了，两人在昏暗的后台对视，他发冠上的珠闪着微光。她这才觉到，自己沉浸其中，靠着这些现实中的箱和支架，才一地从虚妄中脱离。她看到Y的睛仿佛红了。

        “快！所有人去谢幕！”主持人在台边提醒。

        她恍惚间被重新带去台上，男女主站在中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两只湿漉漉的手贴在一起，一时间没有意识到什么，于灯光，所有都是意识的动作。直到返回后台，他还牵着她的手，那种异的赤的才传回神经。

        她僵着没动，他也像没察觉般的没动。后台乱糟糟的，没人注意这样微小的越界，戏剧社的人急急忙忙找来摄像，他们手臂贴着手臂，在后台拍了一张合照。他的手在背后轻轻地握着她的。

        演结束，戏剧社了外卖，大家在排练室里庆祝。凑了一桌人打起了桌游，Y已经没了力气，只在旁边看，转看见她居然加战局，气势汹汹地摔牌。

        窗外，艺术节还在持续。那是假期的开始，也是学期的结束，好不容易从书本中空闲来，楼的节人来人往。

        Z在弹吉他，C和E坐在地上。他看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弹和弦，哼的是《似曾》。

        E躺在地上，用剧本盖着脑袋：“终于……终于演来了。”

        C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写这戏。”

        E回答：“我总是想要一些圆满。”

        Y说：“这个结局可不圆满。”

        “是不圆满，但对于我来说，它就是圆满。”E说，“我总觉得人生太无聊，有结局的故事太平庸，而遗憾又太蹉跎……我总得写什么      。”

        “嗯，”Z边弹边说，“简单来说，你就是没事找事。”

        “去你的，”E说，“不过也对，我其实就是没事找事。”

        Z哼着歌，唱了个“有些人……”，看了他一，突然不唱了。她挪了挪琴，停来，换了个和弦，开始唱《讨厌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