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和宋亓一，甚至虞年怀里那只狐狸，都在同一时间抬看向了他。

        “.....年年早”

        虞年轻气，唇角微不可察地抖了一。

        宋亓一看着她，笑了笑，阳光落在他睫上，睫轻轻一颤。

        “这里的饭偏咸，想来你不太吃得惯，所以带了在路上买的”

        可虞年抬着眸，只看见了他底的疲，那憔悴藏得并不深，有微青。

        他眉微动，动作顿了顿，忽然一把拿起刚刚给李栎的纸张，将其中一页甩在两人面前，“他不去了，现在缺人，你俩谁去？”

        虞年看着他，片刻没有说话。

        李栎想得简单，虞师门早，修为也是几人中最的，他独自一人倒不如和对方一起安全。路万万条，李栎总会选择保命的那一条。

        话音刚落，虞年与宋亓一几乎在同一时间摇了摇，开便：

        “没事”，她摇了摇，面未变，只将藏在袖中的手把捆仙索又拽紧了几分。

        宋亓一凑得很近。他从没主动与自己离得这样近过，近得能闻见他上隐隐的香气，能细看见他袍雪白，外衫熨得平整，袖绣着极细的云纹，衣摆间的翡翠饰微微碰撞，在晨光折一抹莹光。

        可这话一落地，不仅问题没解决，气氛反倒更沉了。

        沈潆眉微皱，拒绝得毫不犹豫，而另一边，宋亓一神未改，只一句，“走前应过家母，要照看虞年”

        “啪”得一，尾骨都震了震。

        “昨天你走得急，晚膳也没用多少”，他说着，便取一个细巧的盒，打开里面层叠整齐的糕，是百味斋特有的梨花糕，糯清香。

        宋亓一察觉动静，眉轻蹙，低声问，“怎么了？”

        几人面面相觑正僵着，忽然，一旁的李栎探开，犹犹豫豫才，“要不……我和虞师一起吧？”

        空气顿了一拍。

        “我同虞年一起”

        宋亓一笑着越过所有人，在她旁坐，语气一如既往的轻缓。

        “你若不舒服，今天就先歇着”，他说，“我在这，不走”

        不过一瞬的对视，宋亓一却睫一颤，不动声地往旁退了一寸，他侧过脸去，又从盒中拿一盘糕来放在了她面前。

        像是突然被什么扎了似的，李栎脊背一紧，心咯噔一――莫名地，有种被盯住的觉。

是幻境正在蚕他。

        对面，正分发名单的路明恰好将这一幕收底。

        就在糕被推过来的一刹那，怀中的狐狸却忽地动了动，它耳尖一抖，原本安静垂的尾巴蓦地扬起，一瞬，毫不客气地往她大上重重一拍。

        晏九安是仙，尚且在这幻境中挣扎了千年，而他不过金丹修为，怕是撑不了太久。

        路明本是压不在乎这种问题，却在听到那句“托付”时，眉心却不由自主地拧了一。那种觉说不上来，像是被什么绵绵地戳了一，又闷又别扭。

        “我和沈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