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清虚对她笑了笑，最后行了一礼后便迈步离去。

        话未说完，清虚便见云念行至他面前，对他伸了手。

        “那孩……你少见为好。”

        听她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清虚便向外退去，退到一半才想起一事，又问：“师祖，弟前往长留途中偶遇异象，发现一女有奇香，一生就引得全城百花落尽，虽为肉凡胎，却有大煞之相，弟怜她生来丧母，又担忧留她在俗世中会引得百姓惶恐，便命她十六岁时前往蜀山拜师学艺，不知此举可否妥当？”

        “普通人闻起来没有异样，妖鬼怪却未必”，云念随手扔一件斗篷至他怀里，嘱咐，“此乃御锦，可暂时掩盖住她上的气味，待日后她蜀山时，再想些其他办法吧。”

        ――

        “此刻生为生，此刻死为死。世界于你意识间存在，你若死了，你所认为的世界便化为虚无，在那之前，你所呼的每一气，碰到的每一件事都是组成你活着的一分，怎会浪费？”

        忽略脑海中吐槽的系统，云念依旧用她波澜不惊的语气：“蜀山向来以法济世，守护百姓为己任，你的很好。那孩……生有异香？”

        因着师祖在侧的安全，清虚闭上睛，尽力收拢着每一一闪而过的悟。凉亭之上，无风自来。

        清虚愣了愣，还是妥帖将玉牌收好，行了一礼后便要退。

        清虚长再睁开睛时，亭中唯余自己一人。

        清虚笑了笑，没再和她分辨，只：“那弟就回蜀山了，十年之后，再来拜见师祖。”

        清虚怕自己一顿悟个五六年，恐怕蜀山无人看，连忙一饮而尽，便打算与师祖拜别山。

        【我的天，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说了一句正经话了！】

        “是，那异香甚，只是闻起来未有异样。”

        “你顿悟了。”

        一纯之气从丹田震开来，源源不断冲刷着他的灵台，清虚震惊地望向师组，在看到她波澜不惊的目光后才稍稍平静。

        “是，师祖！弟给了她一块蜀山玉牌，嘱咐了若日后遇险便摔碎玉牌，唤我前去。”

山人的更迭，在意识到这一后，清虚心里稍稍捕捉到了一种宏大又震撼的悟，他握紧了杯，不由得犹豫：“既然十年后意外将至，师祖赠灵于我……不觉浪费吗？”

        不知他顿悟过了多久，毕竟目之所及的长留景难以辨认时间的逝，只有桌上仍然留着那一杯灵。

        “玉牌，给我一块。”

        “是你自己顿悟了，与我无甚关联。”

        “给她斗篷的时候，跟你的那块换一。”

        虽有意外，但清虚还是恭敬将玉牌奉上，就见云念抹去了牌中他留的法力，自己注了一丝去，又递还给他。

        清虚急冲冲走来的时候，云念正坐在屋前的木阶上望天，听到脚步声才看了过去，只扫了他一，便：“一月有余，不少。”

        原来只一月而已，清虚便放松来，受了比起从前磅礴一二的法力，向云念拜：“多谢师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