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是在通过这种婉转的方式跟我表白。我当然接受了。我可比他开窍的早。

        ――他送了我圣诞礼。太明显了吧，那么红两个字母。承认吧小木，你我得不行。啊啊啊啊啊喜。师弟送什么我都喜，师弟的小心思我也喜。喜师弟的一切！

        ――没忍住欺负了人一整晚，第二天醒的比楼的狗都早，忍不住又……师弟好可怜，但是他叫得太好听了，我本停不来……最后被一脚踹翻才算完，退房时候还多交了一天的房费，但哥心甘愿，因为师弟太好吃了。

        ――师弟答应同居了。我恨不得开车绕地球一周，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师弟答应跟我同居了！！！我还要给他们看师弟的照片并且发灵魂质问：快看这是我师弟！！可吧！！我的！！！我的！！！就是给你们看看！！！！！

        ――看房真累啊。但是想到要跟师弟一起住，瞬间神抖擞。我要选全长安最好的公寓！让师弟住的舒舒服服！

        ――买了好多家！挑床单的时候发生分歧，师弟说买太多用不过来，我说用的过来，他说用不过来，我说每天换的话还是要多备几条，他听懂了，给了我两拳。啊，的小拳拳，我倒了，倒在了师弟的小拳拳。

        ――正式同居了。床单果然不够换，因为我们从早到晚都在。要问什么，我反正不说。但是沙发和地毯有不好清理，还是要减少在这些地方的次数。

        ――每天给师弟留一张小便签，加深侣小妙招～最近师弟用过度了，老是睛，要去问问科的朋友怎么缓解，千万不能让那双漂亮的睛近视啊。

        ――日平凡又安稳，几乎可以想象如果跟师弟结婚我会过得多么幸福。我好他，我想跟他共度余生。

        ……

        ――结束了。刑满释放。

        李忘生哭得完全收不住，大半盒纸被他用得一张不剩。

        每个字，都是他们的回忆。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原来他从来不是什么金主，原来他从来都是着自己的。

        是自己，是自己认错了人，想当然地把他当成一个只有望没有的人，还一个劲地纠结，想又不敢，拼命克制心里的。

        如果不是自己，他们本不会错过那么多年。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互相喜的。

        从一开始，谢云就不是会提那种要求的人。他只会用尽力气地自己，他怎么会舍得提包养这种不平等的方式。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抹着不断涌上的泪，开通讯录里置的联系人，哭着拨电话。

        只响了一声，谢云就接起来。

        他还没睡，声音温柔又清明。

        李忘生噎着：“师兄，师兄，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谢云一就慌了，话筒里传来东西倒地的磕碰声。他慌张地问：“怎么了宝贝？先不哭，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他很久没叫自己宝贝了。自从回国，一次都没叫过。

        李忘生哭得更惨了，他话都说不连贯，却还是不停地说：“我错了，我你，我你的，从一开始我就你，我知错了，我知不是你了，是我错了……”

        谢云勉力从他断续的声音中辨清意思：“宝贝，你错什么了？冷静，你哭的太厉害了，深呼好不好？深呼。我在呢。”

        “我知你在……我想你，我好想你……”李忘生抱着手机，“对不起……”

        “宝贝，”谢云极力稳着声音，“等我回去好不好，我现在就改签。”

        “不要，不要改，”李忘生哭喊，“我没办法面对你，我怎么能那么对你……我、我是个罪人……我不跟你在一起……”

        “李忘生，”谢云终于沉了嗓音，“谁说你不了？”

        他从来没跟李忘生发过脾气，这么一凶，吓得李忘生立刻冷静了些，不敢再说话，只默默噎着泪。

        “我告诉你，李忘生。”谢云边收拾东西边严肃，“你别给我胡思乱想，我只要你一个。”

        “所以，好好在家等着。”

        “等我回家再好好说。知了吗？”

        李忘生泣着，小声答应：“知了…师兄……”

        “乖。”谢云柔声，“去洗把脸，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就回家了。好不好？”

        “嗯……”李忘生哽咽地回答，“我去洗脸，去睡觉，等我醒来，你就在家了吗？”

        “对，你一睁，我就在你旁边。”谢云的声音温柔又低沉，“宝贝，去吧。师兄要发去机场了，乖。”

        “你、你路上要小心。”李忘生终于被安抚住，还不忘叮嘱他，“我会乖的。”

        “我你。”他低声说。

        “我也你。”李忘生小声地回应，“我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