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名片，先看到上面男人的名字“穆怀良”三个字，再仔细一看：“赌场？”

        “是开在英国的”。穆怀良语气寻常地说：“那边赌博和博彩都是被政府认可的合法项目，所以不少城市都遍布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赌场。普遍的。”

        夏夏能理解。以前她跟周寅坤去过一次澳门，那里的正规赌场就属于合法行业，这很正常。让她到意外的是，这样一个有心又绅士的人，竟是赌场老板。

        “嗯，不同地方有不同文化，也就对赌场成不同的态度，我明白的。”她随应，顺便还天真地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穆先生，我叫周夏夏，很兴认识你。”

        话音刚落，一名穿着制服的地勤人员走到她边来。夏夏偏看过去，那人恭敬地朝她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是周夏夏小吗？”

        “对，是我。”

        地勤人员语气亲切，轻声说：“周小，您乘坐的商务专机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可以登机了，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她才发觉一直跟穆先生说话，都没留意时间。立刻说：“哦好，那就麻烦你了。”

        夏夏快速整理好随品，不忘把那张名片收书包里。她站起看向旁坐着的男人，视线刚一交汇，对方就率先开：“那我们有机会再见了，周小一路顺风。”

        见的话，正常况来看是没机会了。夏夏还是冲他笑着了，笼统地回应了句：“穆先生也是。”

        婴儿车里的儿已然熟睡，夏夏轻轻把小被往里掖了掖，随后背好背包，在地勤人员的引领，推着车朝着登机的方向走去。

        *

        监控视频里，坐在候机椅上的人并未起离开，而是双手随意交叠搭在前，目光透过视野广阔的落地窗，望向远为数不多的几座楼宇。

        刚才也是如此。周寅坤之所以让卡尔动枪，而不是亚罗，一来是怕吓到周夏夏和孩，二来也是对穆怀良挑衅行为的一种警告。可就在穆怀良听到耳麦里发的动静时，反应明显的训练有素。寻常人都会意识慌张地左顾右盼，先观察周围，而他，却是顺着枪响望了窗外。

        看着画面中的男人站起来，转离去。周寅坤打算再试一次：“亚罗，打边。”

        “砰！”话落即枪响。

        的弹从消音枪飞而，穿透机场落地窗的厚玻璃。背后整块玻璃轰然崩解，无数碎片倾泻大厅，弹中男人的耳朵，划破了脸，只要运气不好，脑袋稍微动一，这一枪就足以致命。周遭数名地勤人员看傻了，一秒便像锅上的蚂蚁四逃窜。

        周寅坤清晰地注意到，画面中的男人，分明是在枪响的刹那停住了步，不要命地跟他赌了一把。有儿意思。

        穆怀良右耳骤然冲上，灼烧般的气浪使他阵阵耳鸣，而思绪从未受到扰。此种大径弹，即使安装了消音，膛的爆破声也依旧显著。而且，当弹近距离肩而过的瞬间，可以清楚听到尖锐的呼啸声、弹在空气中形成的激波，以及背后那无法掩饰的——弹穿透玻璃的声响，大约在五钟方位。

        沉静的黑眸被瞬时的明晰化开，他即刻对通讯耳麦中说：“五方向，偏右三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