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好奇，问一旁认认真真写字的钟悦兰：“她们给你说什么？”

        “你逃过学吗？”舒窈叹气。

        “是不敢还是不想？”

        圣德是本港著名私立中学，拉帮结派依然不能免俗，反正说她坏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钟悦兰问她：“你怎么了？”

        “我才不信。”舒窈撇唇，猜测：“她们是不是叫你离我远，说我爹会砍人，我也不是好东西。”

        舒窈看她，忽生一计，狡黠一笑：“好学生，想不想试试逃学滋味。”

        注：

        一生疏艰涩的粤语，是个大陆妹。

        奈何舒龙派的人盯得紧，舒窈垂丧气，望着碗，不咽。

        “没有。”钟悦兰握着筷，低声，慢慢说：“我不敢。”

        钟悦兰神有几分低落，一时没回答上。

        钟悦兰瞪大，不敢开。

        “大陆来的？”舒窈问一声。

        短暂几分钟，又是一节课。

        她却再也坐不住，一刻不停想着偷偷溜校门外。

        她又笑微弯，颔首。

        舒窈噗嗤一笑，原本以为她是淑女乖乖仔，原来也会骗人。

        钟悦兰握紧笔，顿住，凝上一团墨汁，笑着开：“她们说你叫舒窈，夸你太漂亮，叫我告诉你，离她们远，不然衬托她们好难看。”

        舒窈只觉没趣，这间四四方方的教室真是哪哪都不舒服，桌太小，椅太，还有个个拿睛瞟她的怪异面孔，总之一学期来，她一个也记不住。

        舒窈听到耳朵起茧，大多只会背后嘀嘀咕咕，不敢当面惹她，总归又不似人人都是李――

        舒窈笑呵呵，指着课桌：“我的桌是你的吗？”

        钟悦兰没敢告诉她。

        其实说的更狠，什么案上供人，一手要人命…说她好大胆敢坐她旁边，叫她快快离远，当心一不小心惹到她，小命不保。

        “嗯。”她。

        舒窈静坐一上午，最后一节课铃响，钟悦兰自来熟，贴心替她去堂打完饭。

        可恶，怎么在学校也能想起那家伙！

        “那你有没有听过，在圣德，不要随便和我说话。”舒窈收敛笑意。

        思绪拉闸，舒窈咬紧唇，雪白侧面飞上红霞。

        “笑起来更好看。”钟悦兰眨眨，真诚夸她。

        熬到课铃响，舒窈见钟悦兰起去卫生间，回来时被一团四个女生围住，小声嚷嚷，不知说些什么，边说还边朝舒窈这边看来，目光不善，隐隐只听见，“一家都是古惑仔”“不好惹”几字。

        圣德是纯属造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