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让他躺在沙发，给他盖上了厚厚的毯zi。

        莱安安静的时候看上去相当柔和脆弱，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个听不jin去别人的话，以及喜好让人害怕的家伙。

        其他的勇者已经chu现了啊……温妮心中几分gan慨。

        几天前她还在担心如果这个世界只有莱安一个勇者该怎么办，现在有了其他的选择，似乎不用再急着给莱安灌输勇者思想了。

        即使是勇者，在不愿意继续冒险的时候也是可以选择退缩的，这是温妮一贯的想法。

        屋外传来一丝清幽的歌声，那声音十分轻浅，然而并不会被人忽略，甚至钻jin灵魂地让人浑shen发麻。

        温妮放轻了脚步声，去了木屋的后院。

        月光的照耀xia，木屋旁的河面波光粼粼，温妮拖着装好蜂蜜的木桶来到河边。

        人鱼的歌声还未停止。

        温妮并不知dao人鱼在唱着怎样的歌曲，也听不懂他kou齿间吐chu的文字，那是她从未学习过的语言。

        蓝尾的人鱼沐浴在月光xia，mei艳的容貌与唇齿间尖利的牙齿成为绮丽又让人nei心颤栗的画面。

        在看到温妮后，人鱼摆动鱼尾，轻巧地靠近岸边，笑眯眯地托了xia巴看她。

        “真是不好意思，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红龙，”温妮将蜂蜜桶拖到岸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莱安的到来使得红龙与人鱼不能常来温妮这里，红龙个tou实在是过大，一旦过来很容易被发现，便由人鱼将蜂蜜带给它。

        “没有关系，”人鱼轻巧地旋转了鱼尾，蓝绿se的鳞片在shui中闪闪发光，仿佛珍贵的宝石，“反正我们也不太想与那个小zi见面。”

        温妮知dao人鱼所说的那个小zi指的是莱安，但是温妮并不知dao他们为什么对莱安如此疏远。

        “你们不喜huan他吗？”温妮询问。

        “唔？他shen上散发着让人不愉快的味dao。”人鱼眯了yan，苍白的手臂伸向温妮，抓住她想要缩回的手。

        ruanhua黏|腻的与非人类接chu2的chu2gan让温妮打了个哆嗦，有些迷惑地看向人鱼，“味dao？”

        “人类闻不到的…

        …只有兽类能闻到的味dao，有人说是灵魂的气息，所以我和红龙才能找到转世后的你。”

        这还真是温妮第一次听到的概念，她若有所思。

        所以每次转世的她才能经常被龙族和其他兽人找到。

        “虽然我和红龙都能闻到相似的味dao，但是人鱼是更mingan的，”人鱼上shen微微前倾，更加靠近陆地。

        温妮害怕他真的不小心冲到岸上，忍不住靠近，an住他倾倒过来的shenti。

        温妮与人鱼靠得如此近，她从未和这个种族的一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chu2，温妮看到人鱼金seyan瞳中的玩味。

        人鱼的手指与人类不同，指间有着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蹼，指尖chu1有能够撕裂鲨鱼护甲的角质层，是野生动wu的利爪。

        “人类是有灵魂的，红龙也是有灵魂的，”人鱼轻声开kou，“但没有轮回无法转世，只会碎成泡沫的人鱼却对灵魂有着更mingan的本能。”

        他庞大的shen躯脱离shui面，挡住了温妮yan前的月光。

        “你寂寞吗？”人鱼说。

        温妮的肩膀上被人鱼的利爪紧紧扣住，没有后退的可能。

        温妮闻到属于shui生wu特有的腥甜气息，ti长两米五的生wu此刻只要甩甩尾巴就能够把她卷ru河底，将她吞噬，成为海中被人鱼迷惑的shui手们一样的xia场。

        温妮抬tou，与脱离了shui面，tou发海草一样贴紧全shen的人鱼对视。

        “你痛苦吗？”人鱼再次发问。

        “将你ai的人送上讨伐mo王的不归路，将你重视的人推离shen边，当你再次降生于这个世界，你认识的人早已成为一抔黄土。”

        “携带者一世又一世记忆的转生者啊，你为此gan到伤痛吗？”

        人鱼的声音实在是好听，即使是略带嘲讽的语句，他也能说得像是动听的歌曲。

        温妮并不知dao是yan前的人鱼过于机min，还是人鱼就是有这样探测灵魂的能力。

        “我……”温妮张开嘴巴，意外自己hou咙的gan1渴，声音沙哑得过分。

        “我不为此寂寞，我不为此痛苦，我不为此伤痛。”

        “只有打败mo王才能让世界恢复安宁。”

        “这是我的信念。”

        温妮这样回答，即

        使拥有着如此脆弱渺小的shenti，她的回答也如此jian定。

        人鱼并没有louchu意外的神se，相反，他似乎非常满意。

        人鱼弯了金se的yan瞳，指尖一diandian蹭过她薄红的唇角，“真是个好孩zi呢。”

        他甩了鱼尾，卷走放在岸边的蜂蜜桶，回到河中。

        “好孩zi是应该有奖励的，”人鱼这样说，“我的奖励是你永远不会知dao我的姓名。”

        温妮伸手抚摸了脸颊，上面还残留着被人鱼chu2摸的chu2gan。

        “如你不知dao我的名字，我也只是万千人鱼中普通的一条，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你也不会因此痛